张大彪：“他昨天晚上还哭了呢。”
刘高明：“啊？真的？那你说，老大哭了吗？”
张大彪：“按照老苏讲的，邓扬的小宇宙失去引力，我们老大的宇宙爆.炸，邓扬都哭了，你说呢？”
刘高明：“哎呀妈呀，那不得号啕大哭啊！”
张大彪摇摇头：“不会，看老大跟个没事人一样的，昨天也只是个意外。”
刘高明：“不，越是死水微澜，越是爱得深沉。”
“多深？”
刘高明脱口而出：“比海深。”
刘高明刚回答完，才意识到不太对劲，这句“多深”，好像不是张大彪问的。
只是他问得太自然而然，所以他答得也顺理成章。
此时，两人后背吹来一股凉爽的风，背脊凉飕飕的。
他们僵硬地回过头，季时现在他们身后，似笑非笑，朝他们扬了扬下巴。
他这动作的意思就是——
继续，你们倒是继续啊。
两人万万是不敢再继续了，连忙站好。
“老大你酒醒了吗。”
“老大你过敏好了吗。”
季时理了理领带，向他们迈一步。
两人下意识想往后退，可又不敢，只好上半身稍稍后仰。
“谁哭了？”
两人脑子一片空白，弄不清楚，他这句话，是个疑问句，还是个挑衅句。
两人沉默，谁哭他不知道，一会儿应该是他俩哭。
见两人不回答，季时漠然说了句：“准备好材料，一会开大会。”
说完，就走了。
他边走边琢磨。
他号啕大哭丑态百出？怎么可能！
昨天邓扬也在？他只记得安静陪他到凌晨四点。
琢磨着琢磨着，就走过了办公室门口而不知。
季时一走，两人松了口气，腿都软了。
刘高明先反应过来：“彪子，我觉得老大断片儿了。”
“怎讲？”
“上次咱说他的时候他怎么罚咱的？当场判决，徒步十八公里，他这样，像断片儿了。”
“高明，这两个字还是还给你吧，还是你高明。”
*
所谓的开大会，就是年底前，星海集团都会举行例会，各分公司负责人都会参会，主要汇报最后一个月的收尾工作。
最激动的莫过AJ科技的总经理苏浪，他终于有机会参加总部会议了！
AJ科技前身是浪宇科技，当时濒临破产，星海集团全资收购后，一直不温不火发展着，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类似皮包公司，也没人知道它的靠山是星海集团 。
直到季时上任，公司更名，才逐渐发展起来，现在势头还不错，不过也鲜少人知道他是星海集团的子公司。
苏浪正在汇报：“公司所有业务已经提前完成，最后一个月，主要是作为赞助方参加全国AI设计大赛的颁奖典礼。”
一直闷不吭声的季时开了口，“嗯，这个颁奖典礼我也去。”
众人笔尖一顿。
苏浪清了清嗓子：“董事长，这个大赛在下周末，白天比赛，而且颁奖典礼在晚上，您事务繁忙，不必为琐事担心。”
季时：“科技改变生活，科技报国迫在眉睫，怎能是琐事？”
“……”
“我只出席，不颁奖，颁奖你来。”
对于季时的反常，总部的人已经习以为常，只有分公司的总裁久久合不上嘴巴，他们猛然想起AJ科技公司大厅里，按季时的要求，前不久才钉上的那几个充满哲学意味的鲜红大字——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原来总裁他真的有一颗科技报国的心。
*
安静回国，接手的第一个项目就是AI设计大赛，机器人小西已经被她调得游刃有余，整个实验室的人信心满满。
陈璇和林伊伊还定了统一的黑色套头连帽卫衣做队服，胸前还用白色字体印着海城大学的英文缩写和名字的拼音缩写，简单大方又高调自信。
周六一大早，安静穿着印着HCU.AJ的卫衣，带领海城大学AI实验室团队来到比赛场地。
工作人员在忙着布置会场，擦擦弄弄。
值班经理焦头烂额：“小道消息，总赞助商爸爸的董事长要来颁奖典礼，容不得一丝马虎。”
员工在小声抱怨：“本来不就是要来颁奖么，怎么现在才通知要谨慎，况且是小道消息。”
值班经理：“总赞助商只是一个子公司，背后还有大集团，爸爸的爸爸，懂不懂。”
员工：“这种规模的比赛，大集团老总才不会来呢，人家才没这个时间。”
值班经理：“别逼逼，干活！”
安静到了一个新的赛场，总是习惯看一看场馆的简介，熟悉一下赛场布局。
值班经理一转过身，目光略过安静一行人，态度强势说：“参赛团队赶紧回到自己的准备房间坐好，不要随意走动。”
然后，他转身，对正阅读墙壁上场馆简介的安静吼：“喂喂喂，那位女同学，干什么呢。”
安静浑然不知。
值班经理忙活了一早上，早饭还没来得及吃，一肚子火，再碰上个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的，气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迈不过去，站在安静身后：“喂喂喂，说你呢，怎么回事啊。”
安静回过头，脸色茫然，眼神带着询问，手指着自己，“您叫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