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家主心里想着这些，面上装作没发现商衍异常的样子，在门外对着千霜一拱手：“老祖，小辈有事求见。”
千霜从商衍身上起来，整了整衣服：“进来吧。”
千家主就进了门，全程目不斜视。
“什么事？”千霜在一旁的小圆石凳上坐了，抬起眼瞧这个白胡子老头。
千家主道：“是下界的政府想要邀您去下界讲学。”
千霜与摇椅上半坐起来的商衍对视了一眼，没有拒绝：“可以。”
千家主犹豫了一下，问道：“老祖，您确定答应了？”
“还能有假的？”千霜眯起眼，没跟千家主说以后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类似五灵门这种门的猜想，只说：“不过不是近期，最近我要出一趟门，可能几个月以后才回来，到时候再联系吧。”
要出一趟门，还这么久？
千家主没问千霜要去哪，点头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他不知道千霜什么时候回走，也没想到会那么快，离开庭院后不久，他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跟千霜说，急忙折回去，庭院里已经没人了。
只余一个空荡荡的摇椅在清风中微微摇晃。
很明显，老祖是跟商公子一起出门了。
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千家主摇了摇头，离开了此处。
千家主折回去的时候，千霜和商衍已经来到了五灵禁地，通过五灵门回到了海底城。
五灵门现在的状态很是奇特，即便没有界灵给他们开放特权，他们也可以自由出入，而霸业号这个界灵似乎人间蒸发了，就算商衍与它定有契约，此时也无法联系到它。
现在的五灵门，似乎随便来个人都能穿过，与千霜那个世界融合的猜测愈发接近。
不过五灵门会变成这个样子，商衍大致知道其中的原因。
“你把定水珠也嵌到了五灵门上？”千霜挑眉。
传言里，集齐五颗定灵珠就可以打开五灵门，没想到这传言居然是真的？
商衍点头，之前穿过五灵门寻黑玄的时候，霸业号曾让他把定水珠嵌到五灵门上，不过当时它没说明原因，他也没有多问，塑料统鱼情罢了。
提到黑玄，千霜不由道：“好像很久没见过黑玄了。”
商衍：“……你才反应过来吗？”
这都过去快两个多月了。
千霜勾他手指：“我当然反应不过来——毕竟我满心满眼都是我最爱的衍衍小宝贝，容不下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商衍：“……”
对不起，他的耳朵忽然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是谁将他的耳朵闭了起来。
千霜本来还想逗鱼，但他们已经穿过门来到了海底裂缝的洞穴，海水劈头盖脸地围了过来，饶是千霜有防水结界护体，挡住了那些水，仍觉得十分不舒服。
商衍游到五灵门的上半部分，把嵌在其中的定水珠重新取了下来，递给千霜：“吞了吧。”
千霜：“？”
商衍说：“我们要穿过门的时候，再把它放回去。”
千霜：“……”
五灵门都要被你这条怀鱼玩坏了。
等千霜吞了定水珠，商衍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抱在怀里，然后揽着千霜一路往外游去。
千霜的模样跟之前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于是特地用幻术把自己变回来之前在海底城的样子。
白绫尾重出江湖。
商衍看到她的尾巴时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摸，手下传来的触感竟然跟真的尾巴没什么两样。
千霜道：“幻术的奥秘便是虚实相生，以假乱真。”
商衍信了她的邪。
照千霜的计划，来海底城的主要目的是去看人鱼蛋的，千霜想了想，又问：“不然趁这个机会，去把玄元界五个封印点的妖邪也除了？”
商衍却摇了摇头：“不行，主封印刚刚被完全修好，与其他五处封印的联系十分紧密，如果毁坏掉了一处封印，很可能通过主封印影响到其他封印……所以要趁主封印与其他五处封印联系变弱的时候逐个击破，至少要等几十年。”
“……”千霜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们出了海底裂缝，穿过成片的珊瑚林与海草从，游向白绫尾一系所在的那栋楼。
明明才几个月不见，千霜却觉得海底城的景色有点陌生了，一切都有恍若隔世之感。
不过看到海底城美丽的建筑和拥有各种颜色尾巴的人鱼时，又感觉这里很亲切，给人的感觉如同游子远行时思念的故乡。
很有归属感。
千霜被商衍牵着自水中游过，一路上遇到外出捕猎的雄性人鱼，他们行色匆匆，却都不忘向他们的王上与未来王后点头示意。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白绫尾一系所在的大楼。
这个时候，人鱼蛋确实已经有许多了，人鱼又都是好鱼，千霜很快如愿见到了人鱼蛋。
人鱼蛋果真只有鸡蛋那么大，白底蓝纹，那蓝纹边缘还有一圈银边，精巧绝伦，小小一颗蛋像极了一个艺术品，被雌性人鱼小心翼翼卷在尾巴里，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它。
千霜得到允许后，伸手碰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是，蛋壳表面的温度居然很低，摸上去像一块冰。
如人鱼这般喜热的物种，孵蛋想必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