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啃一口冰激凌的尖尖，慢吞吞道：“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吃了吧。”
鱼的目光于是充满了谴责。
他看看周围，趁千霜不备，忽地探身过去，一口把大半个冰激凌吞了。
千霜：“……”
人鱼的矜持呢？人鱼的骄傲呢？
小仙鱼失去了他的仙气！
味道香甜的冰激凌在舌尖上化开的感觉很是奇妙，商衍把千霜整个揽在怀里，就着她的手吃她的冰激凌。
“……”
后来，千霜啃着剩下的脆皮桶，被商衍牵回了家。
万幸的是商衍当晚没出现什么问题，千霜再三观察，他都没有露出什么异常。
可能是真没事，也可能是装的。
她想念诚实可爱的小仙鱼。
商衍很诚恳地说：“霜霜，我真的没事！”
千霜瞥他：“真的？”
“真的！”
然后到了半夜的时候，千霜被商衍那边的动静弄醒。
嘴上说着不难受的鱼偷摸摸把她热腾腾的手往腹部按，感受到暖鱼的热意，舒服地轻吐出了一口气。
千霜：“……”
她才拆穿他与不拆穿他之间犹豫不定。
最终，她决定吓唬他。
正偷借千霜手暖肚子的鱼忽然听到对方叫他：“阿衍。”
他整条鱼顿时僵住了，压在被子底下的尾巴险些炸开花。
然而等了良久，没等到千霜的下一步动作，商衍发现对方在说梦话，渐渐放下了心，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
千霜心里暗笑，倒不忍心吓他了。
没一会儿，商衍就舒服了，他尾巴尖碰了碰千霜的脚踝，终究没忍住，轻轻缠了上去。
他又把千霜整个抱在怀里，满意地蹭了蹭她头发丝，很快便睡着了。
千霜倒被他弄得没了睡意，伸手抚过他的下巴，低声道：“坏鱼。”
坏鱼说过，他这一辈子都是她的。
因为有他，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千霜也无惧无畏。
*
半个多月后，千霜上了她在B大修仙系的第一堂课。
修仙系并不止她一位导师，他们各自所侧重的也是不同的方面，至于千霜，她教的是有关术法的内容，从低阶到高阶，从防御到攻击，都是如今已经失传的术法。
连上界的强者都想来听的课，可想而知有多抢手。
还没开课，就引发了一波热议，有人喜闻乐见幻想美好的明天，有人抱怀疑态度质疑上界的动机。
这些都不影响千霜今天一脚跨进教室门槛时的心情。
她不紧不慢地进了教室，几百个学生上一秒还小声说着话，忽然看见一个红衣墨发的女子面色淡淡地进来，瞬间噤了声，眼中露出相似的震惊：“！！！”
这就是传闻中击败妖主的千家老祖，镇守五灵禁地四百多年后入魔的守门人？！
他们想象不出这么一个漂亮姑娘有多凶残——不过这颜值要是放在娱乐圈，绝对能打倒所有人。
此时的直播间人数直线上升，弹幕快到看不清楚，网络运行也有了卡顿，千霜没开屏蔽模式，因此所有人都看清了传闻中千家老祖的模样。
弹幕上刷了一片“小姐姐我可以！”
讲台旁有一个悬浮的光屏，专门放网友的弹幕，千霜看了一眼，轻嗤道：“别爱我，没结果，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并且跟他结婚了。”
正欣赏盛世美颜的众网友目瞪口呆，舔着的屏幕都不香了：“？？？”
是网不好吗？他们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瓜？
教室后排，一个人默默地拿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
千霜把笔记本往讲台上一放，随口回答了网友的几个问题：
“什么时候？几个月前。”
“他来了。”
“为什么来这里当导师？”千霜翻开笔记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就是第一堂课，我要跟各位讲的内容。”
千霜淡定自若地阐述了各个世界正在融合的客观事实，无视众人的震惊，继续道：“上界和下界之所以能连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会有什么世界融合进来——可能是吸血鬼世界，也可能是星际世界……”
她清醒而残忍地将这件事剖开，摆在了群众的面前，不让任何人有逃避的机会。
“各位，你们可以选择不相信，毕竟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件事，也仅仅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我没有义务保护你们当中的任何人，你们相信与否，与我无关。”
群众历经迷茫，震惊，猜疑，不知所措后，疯狂的弹幕终于变得缓和了一些，渐渐有人开始询问千霜的建议。
“我的建议就是全员修仙，提高整体实力。”千霜扯了一下唇角：“这就是我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
观看直播的人和在场的学生都炸了。
千霜能理解他们的惊惧，好好一个世界，突然有人跟你说很快会有不同次元的世界融合进来，那个世界里的东西还不知道是不是人——这谁能接受得了。
正因如此，千霜才有耐心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
不过也仅限上课时间，下课铃一响，千霜就抱着书施施然离开了。
学生们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问个清楚，还在犯懵，他们就看见一个“同学”压低帽檐急匆匆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