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衍思索了一下,勉为其难道:“比你差一点吧。”
千霜就满意了,膨胀得不行,拉着商衍要亲亲。
大庭广众的,虽说他们施了法术,凡人不会注意到他们,但……他脸皮薄,受不了。
商衍按住千霜的脸,让她转了一个方向:“看,那是谁?”
千霜:“能有谁?别转移话——”
千霜话未说完,便看到云裳阁门口出来一位俊美的玄衣公子,眉眼俊秀而深刻,墨发银带,步履生风,直直往门外停着的豪华马车而去。
这位公子身份应当十分不凡,从云裳阁门口到马车旁,站得全是有修为的侍卫,看来应该是花泽国皇室的人。
千霜觉得那人有点眼熟,想到这一层,渐渐回过味来:“这是……银川?”
商衍点头:“是他。”
他们正说着,那即将上马车的玄衣公子如有所感,忽而转过了头,目光穿过茫茫如潮的人海,与他们对上。
千霜:“他能看到我们?”
商衍道:“人鱼之间会有特殊的感应。”所以,即便没有看到人,银川也疑惑地皱了一下眉,下了马车,朝他们这边走来。
他身边的侍卫见状,一刻不敢放松,紧紧跟上。
千霜对银川的现状感到些许好奇,捏着商衍的手:“我们去看看。”
商衍自然没意见,撤了法术,与她一起朝那边走去。
银川看到他们,眼睛果然一亮,把挡在前面的侍卫推开,几步走到他们面前,睁大眼睛,张嘴却说不出话,想认又不敢认的模样,因为犹豫了太长时间,他不由露出些许羞赧的神色,轻声试探道:“霜姐姐……衍哥哥?”
他此时已经全部长开,面容跟以前其实很不相同,然而这副样子倒是跟千霜记忆里的那个乖乖鱼银川产生了些许的重叠,让千霜生出一些物是鱼非的感慨。
千霜饶有兴味道:“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
银川这傻孩子顿时高兴的不行,似乎是想过来抱她的,但商衍在旁边冷冷看着,他要伸出去的手就抬起来,怪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衣袖,抬起银灰色的眼看千霜:“霜姐姐,要不要回皇宫看看?陛下她这些年很是想念你。”
千霜拉了拉商衍,让他不要同人家孩子计较,闻言很是惊讶:“真的吗?”
花容隐当年应当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花千霜了吧!
想她这种话,大可不必,花容隐想念的应当是真正的花千霜。
千霜一想就明白了,故意把问题抛给情绪不高的商衍:“去吗?”
商衍把最后一点糖啃完,瞥她一眼:“随你。”
千霜自然是想去的……虽然人家花容隐可能不怎么欢迎她这个冒牌货。
他们就乘上了那辆豪华马车。
那群侍卫一脸懵,看着千霜和商衍两人欲言又止,银川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这两位都是我的恩人。”就纷纷闭了嘴。
马车驶向皇宫。
路上,银川把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比茶馆说的更加详细一些。
原来那年千霜走后,花容隐拿着千霜给她的虎符,按照信上的指示,以大皇女造反为名,带兵围了大皇女的府邸,控制了其他造反的势力,暂时安定了动荡的皇权,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基为皇。
自然有大臣反对,在下面说些闲言碎语,花容隐对此的解决办法就是打,往死里打,谁反对就打谁,拖到金銮殿上打,再不然,就用暗卫找出那些大臣贪污腐败的证据,或关或贬,渐渐地,就没人敢说花容隐的不是,花容隐也借此洗掉了心怀异心的臣子,树立了朝堂的威信。
当年花泽国正值雪灾,花容隐刚刚上任,照着前朝的应对方法摸索了好一阵,才让情况稍稍缓和一些。
银川想起那些日子,垂下了眼帘:“她那个时候压力很大,每天将近凌晨了才会回来,两只眼睛都熬红了。”
他记起来,她那时实在难过,还会抱着他哭,骂她自己怎么那么没用,而他只是一条小人鱼,什么也帮不上她,见她哭,他也忍不住大哭。
然后,她渐渐地就不在他面前哭了。
时至境迁,银川想起往事,不由有些出神,忽然听千霜问:“我有个问题,为什么陛下她忽然开始寻求长生之法了?”
这问题银川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脸颊竟然渐渐漫上一层绯色。
千霜有些怀疑人生:“她……花容隐跟你在一起了?”
银川点点头,蛮不好意思的:“按照人类的说法,我应该是她的凤君。”
千霜:“……”
她看错花容隐了。
竟然连小孩子都要下手!这个禽兽!
商衍神情还算淡定,他只问:“你自己愿意吗?”
银川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嗯。”
千霜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之后会谈恋爱,很懵:“你们怎么走到一起的?”
银川低头抠衣袖上的珠子:“就……她照顾我,照顾着照顾着,就……”
千霜:“懂了。”
日久生情嘛,仔细一想,也挺正常。
银川放松了一些,轻声道:“她说要等我长大,就挖空心思去找长生的法术……”
她最终找到了。
花泽国在她的治理下也变得越来越好,渐渐的,朝堂上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感到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