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技术对于阿兹海默症、自闭症以及一些脑发育障碍、脑神经损伤等等有用。我非常希望这个技术能继续得到研究和推广,我想,很多人都会有此希望。”
绮罗静静看着他,父亲研究生物电的初衷,亦是如此。
“我有足够的资金做开发支撑。”傅言恒迎着她的目光,继续侃侃而谈:“当然,另一个原因,这个技术是个金矿。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个技术会是我们国家的专利,会以程教授的研发成果登上人类舞台,和其他任何国家任何部门都没有关系。”
手环继续绿光。
“那么。”绮罗眨一下眼,“你为什么不选择和NIT合作,而来找我呢?”
NIT是国家扶持、以国内三大名校实验室和两大科学院为基地、若干个高薪技术企业项目参与的类脑智能计划联盟。
鸿运是其中一员,汪教授便是联盟主持者之一。
傅言恒嘴角一侧轻翘,挑起一个漂亮的括弧,微带讥诮,“程小姐难道没想过,令尊临终前毁掉所有科研成果的动机是什么?我只能想到一点,他认为NIT是不值得信任的。”
“咚”一声响,傅言恒的话无疑于敲实了她隐隐约约的怀疑,心底悬着的一扇大门重重落下来,切断了她找汪教授帮忙的最后一线希望。
是,连实验室的数据都全毁了,爸爸究竟遭遇过什么?
“当然,我们要继续研发的话,显然不能绕过NIT,但我希望他们主动来找我。”傅言恒十指相扣,轻松搭在大理石台面上,“主动和被动,大不一样。”
“你打算怎么帮我?”程绮罗问。
“程小姐想要什么,我全力以赴,当然,也希望程小姐能在实现愿望后把备份给我。”
“我不知道。”绮罗答。
傅言恒眼睛眯一眯,狭长凤眼内精光似刃。
绮罗伸手将他手腕上的测谎仪打开,再自己戴上,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一遍,“我不知道备份在哪儿,但我也很想找到。”
傅言恒没看测谎仪,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绮罗没有回避。
世界忽然安静。
许久,他才弯唇一笑,透着些无奈,摊摊手再合拢,“看来,程教授的死,是有问题。”
绮罗太阳穴突地一跳,这个人竟然从她一句话就得出这个结论!
“那程小姐想要的,我差不多可以猜到了。”傅言恒端起咖啡轻轻搅动,抬眼看向绮罗。
绮罗开门见山,“我希望你帮忙查我爸的死因,帮我找到芯片,开发权属于你。”
傅言恒把玩着勺子,点点头,“看来合作难度会比较高呢。”
说完便陷入深思,静静搅着咖啡。
绮罗有些诧异,就这样了?
她提醒他:“你还没问我。”
“问什么?”
“问你想知道的。”
傅言恒笑了笑,喝了几口咖啡,看了看落地窗外夜色中的园子,再漫不经心问:“傅嶠是谁?”
绮罗呆了呆,“为什么问这个。”
“好奇。”答得简单坦白。
绮罗垂下睫,看着手腕上的测谎仪。
“他是我,初中时候的家教,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她说。
有八年吧,或者更久,没跟人提过傅嶠。
在说出喜欢两个字的时候,这八年时间像瞬间退回原点,心上流出的那股酸涩回甘饱胀依旧。
沉默很久。
“还有吗?”绮罗抬头问。
“没了。”傅言恒端着咖啡站起身,“早点休息。”
就没了?
所以她戴上测谎仪,就回答他一个八卦问题???
绮罗转过头喊,“哎,摘下手环我可就再不戴了,别错过机会哦!”
三宝从厨房后头探出脑袋来,笑嘻嘻,“绮罗,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绮罗:……“问吧。”
“最后头的院门为什么被石头给封了?”三宝问号脸,看起来这个问题纠缠了他很久。
绮罗:……有什么总裁就有什么助理。
她头一次怀疑林宝贝的判断,他俩真的能帮上忙吗?
她看着三宝认真答:“原本是花房,被我一把火给烧了。”
说完转身离开。
三宝追着问,“那为什么要烧了呢?”
绮罗边走边摘手环,眯眯笑着冲三宝道:“从前有个人卖矛和盾,夸他的茅是世界上最锋利的矛,夸他的盾是世界上最坚固的盾。旁边就有个人说,那如果用你的茅扎你的盾呢?你猜那人怎么回答?”
三宝脸变问号plus,“说什么?”
“那人拿着矛一把把问话的给扎死了,说:就你话多!”
“噗。”二楼走廊上喝着咖啡的傅言恒一口喷出来。
三宝追着程绮罗抗议,“哎哎,不公平哎,为什么老大能一直问,我就只能问一个?要不你扎我!你扎我?!”
二人闹着上了楼,程绮罗远远朝傅言恒挥挥手,再跟三宝拜拜,进了自己房门。
三宝笑呵呵走到傅言恒身边,意犹未尽,“程小姐好有意思,不像采访里说的那么别扭啊。”
傅言恒转身回屋,三宝跟进来关上门。
“老大,真要帮她查案吗?”
傅言恒坐单人旋转沙发上,仰头靠着大靠背转了会儿,手指敲着软皮扶手道:“三件事。一,跟总部说,程蕴之死应该是关键。二,调程蕴自杀案的所有笔录和档案。三,我要程蕴的私人电脑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