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而易举说出的事情,却是别人的痛处。
江芦芽冷笑一声,“大伯母,你顺风顺水,在秦家是受宠的大小姐,没受过什么委屈,但那不是你可以随便奚落别人的原因。”
“你叫我一声大伯母,就意味着你是小辈,沈家的事情,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来主张!”
秦品贞轻蔑地看着她,“我为阿四物色了多少好人选,一个个是顶尖拔萃的千金,要不是你爬上了阿四的床,这沈家四少夫人的头衔也落不到你头上来!”
“妈,你怎么这样说弟媳……”沈定波此刻也觉得自己的母亲太刻薄了。
沈澜祀眉眼一冷,“就算你将那些千金打扮得漂漂亮亮送到我床上来,我也不会看上一眼。可能大伯母对于有些细节不太清楚,那我现在就告诉大伯母。”
他缓缓道:“当时江芦芽在房里休息,生日宴散场之后,是我爬上她的床。是我硬要把沈家四少夫人的头衔冠在她身上。”
这样一来反而成了她在挑刺了,秦品贞怒道:“你!”
听到那样的话,江芦芽微愣,侧头看着沈澜祀,蓦然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担当。
沈澜祀继续道:“所以,以后大伯母要是想拿我的事情当做笑料说给别人听,记得别说错了,是我爬上她的床才是。”
“阿四,你真不要脸!”秦品贞气道。
“大伯母说公司的事情轮不到我们这些小辈来主张,那么,沈氏的内部危机,面临的资金窟窿,就由大伯母来解决吧。我们,非常期待大伯母的能力。”
将这烂摊子丢给她一个人?秦品贞怒得快要掀了这沈家大屋。
近年来,她重点关注着竞争对手的情况,也一心想着将沈澜祀驱离沈氏,这才错信了沈步中!
吵闹一番之后,各自散去。
第二天,还是照常上班。沈澜祀让严思继续查沈氏财务上的漏洞。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沈步中通过前财务总监的协助,大量转出了公司的资金,又做了假账来掩护。
涉及在其中的,除了沈步中的几个亲信,还有他扶到上面的江致和。
“我二叔也牵涉到其中?”看着严思交来的报告,江芦芽脸色微白。那个看起来光明磊落的二叔,居然也会做这么严重的事情?
“他挪用过,也侵占过公司的资金。”沈澜祀看了她一眼,“这个数额,早就可以处理了。”
这时的情况,严思也不好说太多,“我继续去理清沈氏面临的债务情况,你们先聊,我出去了。”
“去吧。”沈澜祀说。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江芦芽先开口了,像是下定了决心。
“二叔做了什么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顾我的意见。”有人帮过一次,她也警醒过二叔了,他自己不思悔改,那就怪不得别人。
人,总是要得到点深痛的教训,才会吸取教训。
“大伯母一旦出手,恐怕他也是凶多吉少了。”作为公司的领导者,沈澜祀也有他的考虑,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再留在公司了。
“他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负担起来。”江芦芽眸色微冷。给过机会却不知悔改,任谁也拯救不了。
“到底要怎么处理他,上面还会继续讨论,目前是先让他停职了。等下还会召开董事会议,我细看一下报告就过去。”沈澜祀说。
江芦芽点点头,心中却有些不安,“你去吧。”
策划书不见了,沈氏遭遇危机,二叔卷入了资金侵占事件……
这些事情,让她也有点难以消化。接下来会怎么样,她暂时只能静观其变,但是,还在她掌控之中的策划书肯定是要重做的。
她低头深思的时候,沈澜祀离开了。
会议上,秦品贞黑着脸,对阿石吩咐,“联系林雨白,说是沈氏想跟他洽谈项目,具体事项让之桥去准备,你先去试探他那边的合作意愿。”
要是能跟春时合作,沈氏的危机未尝不能解决。
“这就去联系。”阿石走了出去。
耳边听到了秦品贞说的话,沈澜祀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给林雨白发去了三个字:不答应。
因此,阿石走进来时,满脸严肃,“林老板说,春时不需要跟沈氏合作。他还能坚决地拒绝了。”
秦品贞猛然拍桌,“好个春时老板!刚来烈火城就这么不给我面子!”
她看向沈澜祀,眼里冒着怒火,“阿四,你说这资金窟窿,怎么补?”
说真的,这个时候,她也并不指望他,只是觉得心里的气没法出,才跟他开口了。
沈澜祀缓缓勾着一抹笑,“大伯母,这沈氏既然是你亲手打下来的,现在出了问题,我想你一个人也扛得住,毕竟,大伯母是那么有能力。”
看着他那轻松的态度,秦品贞更是气上心头,心里像是住了一头喷火龙,燃烧得她的皮肤都在发烫,“阿四,你是决定袖手旁观了?”
“昨天大伯母不是说了吗?我这种小辈插手不了这样的大事,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也提醒一句,“要是大伯母处理不好这次危机,这董事之位,可能要让贤了。”
“我看你就是觊觎着我这个位子,拉我走下来,然后你不费任何力气就爬上去!”秦品贞忽然一脸憎恨地看着他。
沈澜祀勾了勾唇,“对于公司来说,能够带领公司往前发展的人才是最好的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