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凤眸看着他,“频繁来打扰,我确实是希望得到潭水公司的支持,然而我也知道您们心底藏着深深的哀伤,我更希望您和夫人能够有继续活下去的念想。”
说完之后,抱歉地点点头,江芦芽离开了。
稍微淋了一点雨,一回到大屋,她就去洗了个热水澡。感觉浑身疲惫,小腹更是胀痛难受。
就这样躺着,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她还躺在床上。有点感冒了,她也发现,到了经期,所以现在肚子一阵阵沉坠疼痛。一手捂着肚子,又咬牙忍了忍。
痛得很厉害,她翻来覆去都没有用。
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母亲,低低说道:“妈,我肚子痛……”
“肚子痛又不会死!”江母没好气地说:“现在烦心事多得很,没空理你。”
“妈,你来一下沈家,送我去医院吧。”
“自己吃点药就行了,我没空。”不再说什么,江母挂掉了电话。
一瞬间,泪水冒上了江芦芽眼里。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因为母亲的话。
沈澜祀说,最快中午就回来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还没见到他的人影。
又躺了躺,她忍痛起来,穿好衣服,艰难地走下楼。
沈老太太和柴心婷去参加喜宴了,沈家大屋静悄悄的。
痛得连路都走不了了,江芦芽坐在楼梯上,给沈澜祀打电话。
响了半天,她皱眉低喃,“沈澜祀,接电话啊……”但他没有接到。
她捂着肚子,无力地靠着墙壁。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那男人,半命令地说道:“送我去医院。”
“送我去医院。”她皱着眉又重复一遍。
阿石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弯腰想抱起她,她却反射性地用手挡开了他。
“我自己会走。”她咬着唇,一手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腹部一阵阵沉痛,她艰难地迈开脚步。
阿石看着她,语出讽刺,“这么在意自己的清白?”
江芦芽的脚步顿了一下,苍白的脸转过来,“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你觉得他会在意吗?”阿石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江芦芽实在痛得没力气了,连脾气也有点焦躁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阿石面无表情,看向她的目光却有些同情,“沈澜祀跑去星城会景茉了,他可没空在意你。”
星城!他的确是去星城了。
听到阿石说的这句话,江芦芽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丝裂痕。沈澜祀没有接到她的电话,难道是因为跟景茉在一起,所以不方便?
可是,他说过,他跟景茉没有任何关系的。
偏偏阿石又火上浇油,“沈澜祀是个花花公子,向来跟众多女人纠缠不清,要说跟他最亲密最长久的人,只有景茉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小腹坠痛得厉害。江芦芽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站不住。
她的眸子陡然迸射出锐利的光芒,瞥向阿石,“我让你送我去医院,你送还是不送?”
阿石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率先往前走去,“上车吧。”
江芦芽捂着肚子,忍痛走到了车上。
到了医院之后,也是她自己咬着牙走向了急诊室。
脚步虚浮无力,整个人都快要垮了,但她硬撑着,一直来到急诊室的病床上,才倒了下去。
病房里悄然无声。
阿石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沉默地看着躺在病床上那个女人。
她秀丽的面容上透出苍白之色,鼻间放着吸氧管。或许是身体不舒服,她整个脸色都是病恹恹的。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却若有所思。
沈澜祀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颀长的身影站在病房门口,挡住了大半光线。
他看着阿石,目光中带着些许不悦,“这种事情,你应该通知我。”
阿石仍然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是秦董的助理,不是你的手下。通知你?我没义务。”
“她是我的妻子。”坐到床边,沈澜祀凝望着那张苍白的面孔,心中忽然发疼。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要是能找到你,还用得着我待在这里吗?”阿石站了起来,不打算跟他多说什么,更不打算吵醒江芦芽。
他往外面走去。
没一会,沈澜祀望了望昏睡中的江芦芽,也轻手关上病房的门,一直来到走廊尽头。
万随钧也刚好从楼上来到这里。他说:“要不是我弄伤了手,来这里打破伤风,也不会知道她进医院的事情。”
“她怎么了?”刚刚沈澜祀是让他去了解江芦芽的情况。
“似乎是休息不太好,加上经期,身体虚弱,呼吸不太稳,所以就给她输氧了。”万随钧说。
昨天她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他疏忽了,没有留意到她的不对劲。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没有及时出现,想到这,沈澜祀一阵自责。
万随钧扬了扬受伤的手,“你先去陪她吧,我有点事,也得走了。”
沈澜祀点点头,“你先回去吧。”
才转了身,又想起一件事情,万随钧回过头来,放低了声音,“对了,那件事,她曾经也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