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丢就丢?她状似认真地说:“你这样会没有女朋友的。”
“我要女朋友干什么?”他看了她一眼,拉开副驾驶车门,让她坐进去,开起了玩笑,“我有老婆就行了。”
江芦芽顿时失笑。心里却漾起几分甜蜜感。
沈澜祀绕到另一边,黑眸笑意渐深。
准备发动车子前,他对她说:“系上安全带。”
她一边拉过安全带一边说:“还是坐在后座舒服,什么也不用管。之前坐默叶的车子,跟她说着话,我老是忘记系安全带的。”
“默叶是谁?”
她转了转右手腕,银线手链晃动,镶钻的北极星也散发着光芒。笑了笑,“这个。”
他瞥了一眼,“上回你说,男人送的?”
她含笑道:“是男人买的。默叶是我的好朋友,这是她让她哥哥买的。”
他这才没有说什么。沉默了一下,又问:“去喝酒可以吗?”
喝酒误事,江芦芽对此还是谨慎的,她只可以陪他喝一点点。“春时酒吧吗?”
“我想去个安静的地方。”压在心底的旧事被翻了出来,没有任何心情,他只想静静地放纵一下。
“好吧,那就由你带路了。”她笑着说。
最后车子还是停在了春时庄园的地下车库。
沈澜祀带着她去了608房。六楼是他的私人楼层,608房则是他的长住房,无需经过前台,直接上去即可。
这个房间很大,也有独立的吧台。
他从酒柜里拿出两个杯子,问她,“你想喝什么酒?”
江芦芽坐在高脚椅上,想了想,“给我调一杯金汤力吧。”
金酒,汤力水,冰块,即为金汤力。
“没问题。”沈澜祀笑着看她一眼,拿出了调酒器等器具。天冷,他就不给她加冰块了。
他自己则喝甜酒。也无意酗酒,只打算喝半瓶,然后留在这里,倒头就睡到天明。
看着夜深了,他说:“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先到大堂,我叫人送你回家。”
她点点头。
他送她到门边时,她看了他一眼,见他眼里有微微的醉意。“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他背靠着墙面,低笑,“当然可以,我又不是醉得十分糊涂。”
江芦芽又看了他一眼,还是说了句,“曹教授的话,你别在意。”
他顿了一下,眼底有几分凉意。“在不在意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早就给我灌输了一个思想,我爸妈就是被我害死的,根深蒂固。”
她摇摇头,“那块顽石说的话,没什么值得放进心里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沈澜祀,你不好好地过日子,百年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们只能够活一次。人生不长,应当珍惜。
她握住他的手,“我的手很冰冷是吧?但我的心是暖的,或许你感受不到,可我确实是用满腔暖意去对待生活了。”
亮晶晶的凤眸看着他,秀丽的脸上又荡漾着暖和的笑意。
沈澜祀蓦然顿住了呼吸。越看,她越像故事里的天使。美丽又耀眼,也让人安心。她的心是暖的——他其实能感受得到。
他深浓的眸色让她有些不自在。“好了,我走了。”
刚想抽回手,他却反扣住她的手指,身躯往前,将她抵在穿衣镜前。
男人的气息猛然飘入她鼻间。
“沈澜祀?”她仰脸看着他,有几分惊讶。
他一言不发,只是低下头,额头贴着她的。仿佛能触到她柔软的心灵,全身发热,随即将她搂在了怀里。用不着具体的理由,他就是想这样做。
她愣住了,但也没有推开他,只是静静地让他宣泄着他的心情。
想起两人第一次在江家相遇时,他是如何安慰她的,于是抬起手,轻拍着他的背。
心念一动,他微微俯首,在她的耳边说道:“江芦芽,今晚留在这。”
“可以吗?”他低低征询着她的意见。大手缓缓抚摸着她的发丝。等待她的回答。
江芦芽眼里有几丝迷茫。留?不留?
沈澜祀低头,在她耳畔亲了下。丝丝热气传到她耳里。“你依旧讨厌我吗?”
以前偶尔会讨厌,现在……她缓缓摇头。
他勾起一抹笑,眸里也有着暖暖笑意。“不讨厌,那就……没关系。”
说着便抬起了头,在她额心落下轻轻一吻。静静相拥了好一会,他将她带进了房里。熄了灯,沉沦在一片暖意中。
“江芦芽,你知道我是谁吗?”低低的嗓音自黑暗中传来。
“你是沈澜祀。”江芦芽很清楚地知道。
他轻轻笑了笑。“那就好。明早醒来,记得不要将我踢下床。”
话音刚落,就被人踢了一脚。
沈澜祀低笑一声,“江芦芽,你还真踢?”不过,她也只是轻轻踢了一下,力量比羽毛还轻。
江芦芽脸上也忍不住浮起笑意,“谁叫你那么啰嗦?喝了酒就安静睡觉,有什么话等到清醒了再说。”
他受教,笑着应了一句,“知道了。”
“那么,睡觉了?”她问。
“好,听你的,睡觉。”
他躺在大床一边,江芦芽也沉默着。两人中间隔着很宽的距离。
睡意朦胧时,江芦芽想,沈澜祀真的松口说要跟她结婚了吗?是不是她在做梦?那个如风的男人愿意被婚姻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