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她,“你的实力,还是差了一点,不是吗?”
要不要这样拆台?人情分,最后她还是靠人情分通过了高数这么课!
毕竟也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了,她一时也反驳不出什么。只好气鼓鼓地看着他,漂亮的凤眸圆圆的。
他向她走近,搂着她的肩头,笑道:“以后有我给你辅导课程,你还怕通不过吗?有我在,保证你稳拿高分。”
都没有什么课程要上了。她肩头一耸,想要推开他的手。那手又缠了上来。
他不厌其烦,又将手搂在她肩头上,看着她的侧脸,轻笑道:“真的生气了?你放心,我没有求他。”
他只是要求曹西洛给她加分而已。
她沉默了一下才说:“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去达成目标。”
她的眼睛,坚定而执着。沈澜祀心想,很多事情,她都是独当一面的吧?这才造就了她凡事习惯依靠自己的性格。
他忽然就替她感到心疼了。
“现在你又不是一个人了,试着依靠我一下,自己就不会那么累了。”他的声音沉着有力。
等不到她的回答,他侧头看着她,轻轻询问,“嗯?”
她以前的日子没依靠过什么人,现在他说——试着依靠他,身边仿佛有了一座靠山,可憩可靠。她心里很是触动。低垂的头颅,唇角悄然动了动。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睛,“嗯。”
这样的回答却让他失笑了。他知道,她也是倔强而要强的,应了这一个字,也算是她的妥协了。
他改为牵住她的手,“走了,我们去思远堂。”
她任由他牵着,跟他迈出相同的步伐。
接近思远堂,烟火的味道更重了。宽阔的前堂,几棵古树垂下长长的枝条,显得宁静旷远。
拜祭完,出来之后,沈澜祀轻轻说了一句,“爸妈睡了很久了。”说完之后,又沉默了。
他站在台阶下,她站在台阶上。她看着他默立的背影。
半晌,她突然从身后伸了双手,捂住他的眼睛。
她捂着他的眼睛,“我放开双手时,你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温软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平静的心思起了波澜,唇角也缓缓勾起。
她轻快地数着,“一、二、三——”
“三”字刚落,他就将她背起来了,直接往前走。
她有些被吓到,回过神来,微微挣扎着,“这才刚出了思远堂,沈澜祀,你放我下来,还是大街上呢,你这样背着我多不好看。”
“谁说不好看?”他心下暗道,你明明就很好看。
他放缓脚步,一阵阵烟火味继续飘来。
勾着笑,“这里人又不多?你怕什么?要是觉得害羞,你就把脸埋到我背上去,藏起来,没人看见。”
她轻轻揪着他的耳朵,“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他低低笑了笑。“你就当你的脚伤了,所以我才背着你。”
她敲了他的肩头一下,“我的脚好好的!”
“那我就帮你保养一下。”他背着她,在干净的街道上,轻松地迈开步伐。
保养?真是让人好笑的说法。她索性也放松了心情,任他背着。
一片淡紫色的花瓣落下,飘到他的肩头。
她拈起那朵花瓣,看了看,又将花瓣别在他的耳后,含笑道:“花花公子!”
他也察觉到耳边的东西,侧头看她,长眉淡挑,“那也只是你一个人的花花公子。”
这句话让她的心怦然一跳,她笑得有些害羞,“不要脸!”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
这样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她催道:“快走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勾了勾唇。
从这里到车子停放的地方,是很短的一段路,看起来又很长。长长的尽头,不知道会走去哪里。
就像他说的,依靠他,自己也不会那么累。她的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几天,气温忽高忽低,沈澜祀又是冒着小雨去买了花的,加上他穿得少,一时没注意,回去的当晚,就发起烧来了。
“你也会生病啊。”江芦芽用毛巾给他敷额头,笑着叹气。
他躺在床上,浑身无力。
也是难得病倒了。“我是人啊,人就是会生病的。”连声音也失去了力气。
“好了,别说那么多话了,你先休息。”她照顾着他,直到夜深了,他才退烧了。
睡过去之后,不知道是到了凌晨几点,忽然的狂风暴雨把她给惊醒了。
烈火城的冬天,是很少下这样大的雨的。
风声雨声实在是太大了,她摸黑爬起来,去把窗子关上了。隔绝了风雨声,这才感觉安静了一些。
沈澜祀也被雨声惊醒了,猛然睁眼,下意识就往旁边一摸,空荡荡的,只有轻微的温度。
一片黑暗之中,他喊她的名字,“江芦芽?”
他也没有察觉,自己的话里带着轻微的惊慌。
“我在这。”她的声音适时响起。
短短的三个字,奇异地安抚了他的心。
“有点吵,我就关一下窗子。”她又说。一边往床边走去,很快又缩回被窝里了。
“我以为你不见了。”沈澜祀双眼望着夜幕,低低说道。
她仿佛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无助感。也忍不住怀疑,这样的话,真的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