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没得到他的回答,她侧着头,探究他的神色,“不喜欢吗?”
有些可惜地叹了一口气,“年底,服装厂都停线了,我找到了一个老裁缝,缠了好久,她才答应教我做衣服的,结果是白费心思了。”
“谁说你白费心思了?”
他搂住了她,黑眸里一片柔和之色,“你亲手给我做的衣服,我怎么会嫌弃呢?而且,我很喜欢,辛苦你了。”
她终于轻松地笑了,“没有什么辛苦的,你喜欢就好。起来吧,我们也去给奶奶拜年。”
“好。”他仰头看着她,眼里都是笑意。
大家都聚在了大厅里。给沈老太太拜了年后,众人又一起吃了早餐。
新年伊始的,秦品贞心情好,也没有挑什么刺。还喊了江芦芽过来,递给她一个红包,“进门的第一年,给你一个红包,以后就没有了。”
虽然她看上去不情不愿的,但江芦芽还是很乐意地接过了,笑道:“谢谢大伯母了。祝大伯母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秦品贞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就走开了。
“芦芽,你跟我上来吧,我拿东西给你。”一旁的柴心婷也说话了。
到了三楼,一个小厅里,也飘着淡淡的烟火味。
柴心婷拿出了一个盒子,“我就买了一条项链送给你,新妇的红包,也在里面了。”
江芦芽笑着摇摇头,“不需要的,二伯母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你收下吧,这点东西,我还是给得起的。”柴心婷将盒子塞到了她手上。
“那就谢谢二伯母了。”她坐了下来,问起了一事,“对于我爷爷的手账本,二伯母有什么消息吗?”
手账本记载着设计图原稿,那是唯一能帮她爷爷洗清抄袭骂名的东西。
沈澜祀和沈老太太离开烈火城多年,并不清楚以前的事情,她就向柴心婷打听了。
柴心婷说:“手账本不在你爷爷的住处,我也向沈步中问过了,他说江氏办公楼的文件都是他处理的,你爷爷办公室的东西,也被他装箱封存了。”
似乎看到了希望,江芦芽急忙问道:“那现在呢?有手账本的下落吗?”
柴心婷没有直接回答。
她说:“在建工业务上,沈氏高端的设计师流失也严重,因此,急切需要新血液来翻盘。要是有江老头那样务实的工匠留下来的经典之作,必是永恒的。”
沈氏虽然与卫家、宋家、秦家等相互制衡,但新蹿出的力量也是不容忽视,就拿那个春时集团来说。
秦品贞那么有野心,当然是希望沈氏一家独大的,江芦芽也明白她这想法。
“我爷爷早就去世了。永恒,那得由别的设计师来创造了。”江芦芽为自己的爷爷感到惋惜。
柴心婷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可能秦品贞也想看看江老头子有没有什么惊世遗作。所以,专门封存出来的文件资料,都被秦品贞拿走了。”
江芦芽眼眸一抬,“这么说,我爷爷的手账本可能落在大伯母手上?”
后来,柴心婷说,她所知道的就是那么多了。
江芦芽也没有再问下去。目前,知道了手账本可能落在秦品贞手上,她就要想办法拿回来。
年初二,江芦芽跟沈澜祀一起回了江家。
沈棠也在这里。
江母窝在房里看她的苦情电视剧,又是大过年的,人也懒得下楼了,跟江芦芽他们见了一眼,又回到房里了。
厅里,杨荟看看江芦芽,又看看沈棠,脸上的厌恶之色更明显了。
江芦芽眉心不觉拧起。
曾经那么温柔又关切着她的二婶,最后只会这样对她了吗?
“杨荟,人都来了,你赶紧去做饭啊。”气氛明显不太好,江致和干脆将杨荟支走了。
杨荟将手中那把瓜子洒回盘里,眼一瞪,忿忿地起身,“就知道指使人!来的还是贵客不成!”
江芦芽唇角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这脾气!江致和偷觑沈澜祀一眼,见他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他赶紧赔笑道:“芦芽,沈……侄女婿,你们二婶嫌我没用,早上我跟她吵了几句,她心情不好也是应该的,但那臭脾气都是冲我来的,你们别放在心上。”
江芦芽听了这样的话,却觉得她跟江家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沈澜祀拥着她在一旁坐下。
他勾着一抹笑,看着江致和,黑眸里有意无意地闪烁着点点冷光,“如今二叔也正式任命为工程项目部副经理了,按理说是前途光明,二婶怎么会嫌你没用呢?”
江致和脸上笑容微僵,“这个,升为副经理也是领导赏识了。领导给予的重任,我只能硬着扛下来,这不是实力不够,然后我那口子就嫌我没用吗?”
“硬扛下来?”
沈澜祀缓缓道:“只是升了个部门副经理,二叔的压力就这么大,实在不利于工作的开展。这样吧,等年后上班了,我去跟大伯父提一提,让他给你换个轻松点的岗位。”
江致和面色变了又变。
他笑得有些尴尬,“这个……身为沈氏的员工,不能在领导面前说我不行,我会尽量试试的,拼了命也会把工作做好。”
换个轻松点的岗位?沈澜祀的言外之意是,做不到,就告老还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