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扬起大大的笑脸:“谢谢阿姨。”
赵姨把楚檐叫出来,自己则拎着纸箱子往电梯间去了,大概是要下楼扔东西。
“你怎么还在这?”楚檐被叫出来,看到楚言,蹙着眉头问了一句,问完他又注意到那盒本该给自己的点心被打开了,楚言还拿了一块出来吃,便又问:“那不是给我的吗?”
楚言把剩下半块吃进嘴里,含糊道:“你不是不要吗。”
楚檐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楚言。
楚言扶着墙站起来,把饭盒重新盖上,递给他:“那你要不要嘛?”
楚檐很想再作一会儿,可眼前故意装成小孩的楚言实在是太可爱了,他就没忍住,接过了那盒糯米团。
楚言喜形于色,正准备跟楚檐做个自我介绍,结果楚檐后退半步,又一次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
楚言:“……”
系统视角的黑色担心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分,结果下一秒,楚言就在门口喊了一句:“吃不完记得放冰箱里!”
门里没声音,楚言又加了一句:“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黑色这才松了一口气。
楚言说完就回家了,丝毫不知一门之隔,楚檐脸上的表情如冰雪消融,他打开饭盒拿了一块糯米团来吃,剩下的装好放进了才通电的冰箱。
第二天一大早,楚言如约而至,这次开门的不是楚檐,而是赵姨。
昨天赵姨回来就发现了冰箱里的饭盒,知道那是楚言送的后就把楚言当成了楚檐才认识的朋友,看到楚言过来不仅让她进了门,还告诉她楚檐的房间是哪个。
楚言换好拖鞋跑去敲门,很快房间门就开了,开门的楚檐看到楚言,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早上好呀。”楚言歪了歪头,越过楚檐看到了房间里的书桌,以及书桌上摊开放的书本和纸笔:“在做作业啊?”
楚檐没有回答她,而是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丝毫没有要退却的意思,这才“嗯”了一声,并转身回到书桌前,继续做自己的题。
楚言自觉地跟了进去,发现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椅子,就问楚檐:“我能坐你床上吗?”
楚檐头都没回:“随便你。”
昨天晚上黑色回忆了一下过去这段时期的自己是怎样一个脾气和心理状态,结果自然是没想起来,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还记得,所以他只能自由发挥。
不过他记得,因为他身边经常会发生倒霉的事情,父母管他管得很严,也不让他交朋友,所以这个时期的他如果遇到了像楚言一样主动靠近自己的同龄人,无论外表表现的有多淡定多冷漠,内心都一定是迷茫又无措的。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那就不回应,任由楚言靠近自己——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的。
同时他还要显得特别变扭,一边冷淡以对,一边又期待楚言的靠近……黑色毕竟是第一个攒够积分的穿越者,演技自不必说,判断能力也非常优秀。
他完美演绎出了楚檐自相矛盾的样子,一边看似专注在做题,一边又分神去听身后的动静。
因为他们昨天才搬过来,家里东西并不齐全,也没有招待客人的零食水果,赵姨就过来问楚言喜欢吃什么,想要下楼去买了招待楚言。楚言听后忙说不用,还非常不好意思地问赵姨她昨天送来的糯米团还有没有,如果有的话她吃那个就行。
赵姨心想小孩子就是好,不用像大人似的顾忌面子,喜欢什么都敢直说,然后便去厨房把冰箱里的糯米团拿了出来。
赵姨担心冷的吃了肚子疼,还特地把糯米团子压扁煎了一下,待到两面金黄后就装到盘子里,淋上煮得稠稠的红糖水。
没有饮料果汁,赵姨就只倒了杯热水给楚言。
楚言双手接过热水:“谢谢阿姨”
赵姨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楚言的名字,就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楚言:“我叫楚言。”
“诶?”赵姨愣了一下,书桌前的楚檐也猛地转过头看向楚言,就楚言还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问楚檐:“你叫什么名字呀?”
楚檐又一次盯着楚言看了许久,确定只是巧合,才说道:“楚檐。”
楚言:“嗯?干嘛?”
楚檐:“我说,我叫楚檐。”
楚言呆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格外兴奋:“原来我们同名啊!”
楚檐像是被楚言的灿烂笑容晃了眼,动作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但他还是补充了一句:“我是屋檐的檐。”
楚言激动地晃着小腿:“我是语言的言。”
之后赵姨去忙,楚言吃了煎炸成糯米饼的糯米团,整个眼睛都亮了:“你妈妈做东西好好吃!”
楚檐眼底一黯:“她不是我妈妈。”
楚言啃着糯米饼,有些无法理解地“唔?”了一声。
楚檐盯着面前的卷子,本该是轻易就能写下答案的数学题,此刻却连题目都看不进去:“她是我妈妈找来的保姆。”
“哦……”楚言想了想:“你家好有钱啊能请保姆。”
楚檐沉重的心情被楚言弄错重点的行为搅得一团乱。
正无语,一碟淋了红糖汁的糯米饼被递到了他面前:“要吃一个吗?真的好好吃。”
楚檐面无表情:“我不爱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