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爷听说了九爷去看十三爷的事儿,本事有些顾忌要不要去看太子爷的,有了这个前车之鉴,也放开了些,去咸安宫看了太子爷。
直郡王便像是只闻血而追的蚊l子般,紧跟着就又到御前告了三爷一状。
康熙爷对三爷印象极佳,这个儿子不争不抢,从未有过越矩行为,全心都在编书上,是个实打实的文人,为人正直。
先前怕是被惯上“不孝”的罪名才不敢去看太子,如今见九爷都如此大方的去探望了,便也坦荡了起来。
毕竟,他与胤礽的关系素来很亲密,若是真如此就形容陌路了,才让他心寒。
比如眼前这个儿子。
他上蹿下跳的是想要干什么?
康熙爷微微皱眉,先是解释:
“胤祉与胤礽往日虽然关系好,然而却未怂恿胤礽为恶,所以不加罪于他。”?
后又训斥道:
“你一直盯着兄弟们不放是做什么?朕命你和胤禛同去看守胤礽,光见你日日告御状,怎不见老四如此?”
这个儿子对太子之位觊觎已久,别以为他不知道。不过是念在他还从未有过逾矩行为,才没有收拾他罢了。
此番让他去看守胤礽,也算是对他的考验。
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蠢蠢欲动,大有舍我其谁之意。
康熙爷眉目深沉,很是不喜。
直郡王被皇阿玛这般警告后,便不敢再多言了,面色难堪的退下。
出了乾清宫,他面容凶狠。
皇阿玛从来便是如此,对那胤礽、胤祥偏心至极,他不过是轻微的一个举动,就被他这样威慑,真是不公!
等他坐上了皇帝,定要让这些兄弟们从前比他多受的宠都还回来!
……
十四爷先前是被德妃娘娘拦着,不让与罪子胤祥接触,如今见九哥和三哥都没事儿,便跟着十爷带着几个小的,一起组团去看十三爷。
大哥要告便让他告去,真是不齿!
十三哥不过是因为太子爷被牵连了,皇阿玛一句罪都没定,只怒斥了他“糊涂”、“莽撞”两词让他反省,这算是哪门子的罪?
只是不知十三哥是如何得罪皇阿玛了,偏偏要受这样的苦……
但,好歹有他们兄弟几个不是?
……
九爷跟太子爷可并不亲密,然,最近却听闻他又说了好些胡话,似是要疯了般。
怕把他之前为他略作掩盖的贪腐之事给抖露出来,便去咸安宫看了太子爷。
四爷和直郡王在院中纳凉,太子爷在屋中跟个疯子似的悲戚凄惨的嚎叫着。
直喊自己冤枉,并无此心。
九爷皱眉。
瞧他这般疯样儿,也说不出来什么,更没法儿正常交流了,便走向了四爷他们。
问道:“太子爷一直都这样?”
胤禔立即沉个脸斥责:“什么太子爷!?他现在是废太子,注意你的称呼!”
九爷挑眉,邪肆不羁的看着他,缓缓道:
“怎么地?再去皇阿玛那儿告我一状?”
他轻嗤一声,极其不齿。
“你——!”
直郡王被他这副模样气得不轻,“胤禟,你别仗着皇阿玛偏宠于你就傲慢轻狂!”
他面容狰狞阴冷,更是狂妄恣睢,盛气凌人:“瞧见皇阿玛昔日最宠爱的太子爷了没有?不照样被拘禁在这咸安宫中不得出去?你以为皇阿玛对你的那点儿宠又能容忍几分?”
他轻蔑鄙弃,还颇有几分不屑的得意。
早该惩治这些因为被偏爱就逃脱责罚的人。
照他说,除了胤礽、胤祥,胤祉和胤禟也该一块儿关了!
老四之前跟胤礽也略有走动,又跟胤祥如此亲近,好在他识时务,若是敢跟九爷这般目中无人,也应被论为逆党幽禁!
皇阿玛就是太仁慈了,还将他们幽禁在宫中和自己府里,他们这些心怀叵测的乱臣贼子,就该全被关在宗人府才对!
九爷睥睨的看着他,眼神冷蔑,懒得理会,只桀骜的冷冷哼出一个单音,完全无视了他,转向了四爷,道:
“太子既然鸣冤说他没有加害皇阿玛的意思,请你们代为陈奏,此事关系重大,你们是不是该替废太子上奏?”
直郡王图谋不轨、包藏祸心,这时候定巴不得致太子于死地,至于四爷……
他虽有野心,但为人还算正直,该不会与直郡王同流合污。
果然直郡王一听此话,直接驳斥道:“胤礽此前悖逆,更是不思悔改,还因此大放厥词顶撞皇阿玛!皇阿玛震怒痛心,命令以后胤礽的话不必上奏。这话你难道忘了吗老四?”
“呵……”九爷轻嗤一声:“这倒是个好借口!”
随即,九爷便看向四爷。
若他也同那胤禔一般,那此事他便自己奏报皇阿玛。
四爷面色依旧冷峻深沉,对直郡王的驳斥,他倒没有像九爷那般直白的讥讽,而是冷静平直道:“兄弟之间,本是同根生,理应在危难之际相帮。”
“何况二哥也并无狂悖之言惹得皇阿玛生气,只是转奏下那日的事情,至于皇阿玛是否相信,那是皇阿玛的事。但此时我们若是瞒而不报,既是不顾兄弟之情,更是有违职责。”
“你若不奏,那我单独去奏。”
太子爷已下台,如今各个党派终于有了可以崭露头角的机会,怕此事告诉皇阿玛,太子便又有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