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念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样，有些疼, 她仰着头定定地望着顾响, 那双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好像是两颗水葡萄。
“值得么？”
为了一件结果不明的事情而坚持，或许等待的时间会很长，也或许等待到了最后都会成空, 即便这样也愿意么？
“值得。”顾响的声音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四季繁华而来，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仿佛是千斤锤一样，重重地敲在了何念念的心头。
何念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 等到家之后，室内温暖的空气迎面而来，冲淡了外面的寒气，她一个激灵，稍稍回过了神。
“回来了？”周彤抬起头, 只看了一眼，就满眼心疼地说道，“外面是不是很冷啊，看你鼻子都红了。”
何念念摇着头吐了吐舌头：“哪有啊，一点儿不冷。”
周彤提醒着：“下次出门还是记得带上围巾。”等何念念保证完她又问，“饿了么？再等会儿，妈妈今天给你熬了鸡汤。”
何念念：“我还不饿。最喜欢妈妈的鸡汤了，特别香。”
“你呀，那等会儿多喝两碗，”周彤说着，将手里的针收了好，把半成品毛衣拎起来，对何念念招招手，“过来试试，看看长短。”
何念念凑过去，周彤前后左右仔细比划了一番，点点头：“嗯，差不多再长一寸就行了。”
何念念紧紧地依偎过去，伸手环住了周彤的腰，脑袋轻轻蹭了蹭。
周彤笑了笑：“怎么了啊？这么娇气。”
何念念声音低低的：“妈妈，你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呀？”周彤捏了捏何念念的鼻子，“谁让你是我最最喜欢的女儿呢。”
听到喜欢两个字，何念念微微晃神。
顾响的那些话又回荡在了耳边，她抿了抿唇，轻声说：“妈妈，人为什么会喜欢另一个人呢？”
周彤没有注意到何念念的表情，也没多想，只轻轻拍了拍何念念的背，温和地说：“因为那个人值得啊，或许就是缘分，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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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周一，早读课前，大家聊的最多的就是关于晚自习的事情了。过了一个周末，显然大家都已经接受了，不管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
冯扬拿着两本厚厚的书来到顾响边上：“响哥，我带了好东西，要不要啊，是从我爸那里偷拿来的。”
顾响还没有说话，边上路过的男生就叫起来，表情夸张：“哇塞，冯扬你这是什么书啊？这封面不大对劲啊，不会是小黄书吧。”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全班顿时静默了几秒。
那男生顺手拿过书，将封面举起来给全班展示了一番，何念念惊鸿一瞥之下，整个人都不好了，主要是那封面画的实在露骨。
是一个身穿古装的女人，脖子以下实在不可描述。
总之一看就很低俗。
她脸一红，飞快地就低下了头；也有几个女生跟何念念反应相同，还有一部分女生则是露出了鄙夷谴责的目光，就好像在看垃圾败类一样。
倒是男生们似乎很兴奋的样子，一个个默契地用眼神彼此交流着，有几个还挤眉弄眼地猥琐笑起来。
“真的假的，冯扬你胆子够大，这种书还带来学校。”
“冯扬，你这不对啊，好东西怎么只给响哥看啊。”
温一诺身为班长，适时地站了起来，严肃道：“冯扬！你怎么能看这种书？”
冯扬一脸无语：“什么啊？这种书怎么了？”他将书抢了回来，手伸到温一诺的面前，“看清楚了，这是武侠，懂不懂？你们真是淫者见淫。”
温一诺被噎了一下，略带怀疑地说：“真的假的？”
冯扬：“骗你干什么？”
温一诺：“就算不是那种书，小说也要少看，期末是要全市联考的，你要好好学习，争取少拖班级后腿，另外你居然还唆使顾响看，你知不知道，要是顾响被你影响了，沉迷于小说导致成绩下降，拿不到第一的话，你就是博雅的罪人。”
靠了！
这还能变成罪人了！
响哥是那么容易就成绩下降的么？他那个脑子压根不是正常人拥有的吧，他就算成天睡觉也能考第一吧。
冯扬：“班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可没那么能，还能影响了响哥；你要知道，像响哥这样的人物，能够影响得了他的怕是还没有出生吧。”
顾响单手撑着下巴，飞快地看了一眼何念念。
何念念察觉到他的视线，将头埋在桌肚里，慢吞吞地找早读用的语文课本。
冯扬继续道：“再说，我也没有唆使啊，别说小说了，响哥平时可没少看那些杂七杂八的书。”
顾响：“……”
何念念听到之后，有些好奇顾响看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书究竟是什么书？
她自己平时是会看挺多的书的，小说，散文，历史文学。但是总觉得冯扬嘴里说的肯定不是这种。
她脑海里忽然晃过了刚才冯扬那书的封面。
！！！
my eyes!
顾响会看类似的么？
她从桌肚里探出头来，悄悄地看了过去。
不料，恰好对上顾响的视线。
顾响勾起一点点的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念念。
明明没做什么，可何念念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被抓包了，她急忙扭过脸，又把脑袋伸进桌子里面继续拿课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