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的关系,顾响本来就不是那种随时随地都能夸张地展现表达浓烈的感情的人。
尽管他对何念念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不可自拔了。
可是比起许多人来说,尤其是同龄人来说,他在语言上还是稍显克制。
他眸光很沉,仿佛浸着数万年的炽烈的情感:“是我不好,以后我每天都表白,好不好。”
只要何念念想。
他完全可以做任何他不愿意不擅长或者是违背他习惯的事情。
何念念抬起眸,摇头:“不用,”她唇角勾起,眸中含着情,手抵上顾响的胸,掌心下面跳动的心脏,缓慢地加速着,“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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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吃完午饭,顾响开车带着她出去。
何念念看车子越开越远,疑惑着:“到底去哪儿啊?”
她大概能够猜出,估计是为了给自己庆祝生日的,可是这越来越荒凉僻静是个什么鬼。
顾响并没有回答,只说等会儿就知道了。
车子又开了一段路。
这里应该是个大型的厂区,何念念留意到马路边上有不少各种各样的高低不同的厂房。
这会儿是上班时间,所以道路上面人烟稀少,不时地有货车经过,乌拉拉的拉着一车子货物。
何念念越来也疑惑不解了。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说风景也没有,要说度假也不像,也不知道顾响来这里干什么。
几分钟后,顾响的车停在了一个厂门前。
那里大概早收到了他过来的消息,好几个中年人已经列队在门口等着了。
何念念跟着顾响下车。
一个矮墩墩的长得很朴实的中年人带着众人迎了上来,带着浓重的乡音:“顾总,您来啦。”
顾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中年人看了一眼何念念,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便露出了一个称得上老实憨厚的笑容:“您好,我姓马,叫我老马就成。”
老马自我介绍说是这家厂的厂长,然后又介绍了一下边上的几个人。
都是合作了好多年的。
老马看着顾响,他只看了一眼,就发现压根不敢跟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直视。
就算他已经当了厂长好多年了。
他也没有见过这般有气势的人。
当初顾响派了人找到他说要请他去B市重操旧业当回厂长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骗子呢。
毕竟他们那个厂早就倒闭了,而且亏损了好多年,完全没有竞争力了。
他就不明白了,到底是脑子得坏成什么样的人才会想到来投资他们,而且还不远万里的将他们这群人接到B市。
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拒绝。
条件实在太诱人了。
就算是要背井离乡,他也根本拒绝不了。
他咬了咬牙,整整一宿都没有睡,最后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抱着大不了就是被骗的背水一战的心情同意了。
他想过了。他就是一个糟老头了,没什么可被图的,被卖的话还糟蹋粮食呢。可是要是这次搏一搏,成功的话,那么他就翻身了。
而且,其实当初厂子倒闭,他是真的很难过,毕竟厂子是他们的心血,可以说就是他们的孩子。厂子没了,那种心痛和沮丧让他颓废了半年多。
现在有机会能够让厂子重新开起来,就算不谈钱只这一样就让他没法狠下心拒绝。
他联系了一批厂里的骨干,那些老友也都跟他一个想法。
一周以后,大家伙就坐着车过来了。
他们以为最多是个旧的车间或者小作坊,可是万万没想到,给他们准备的厂房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宽敞雄伟,又高级又气派。
不止如此,所有需要的机器资金工人技术员都一步到位。
他们战战兢兢地开工,战战兢兢地等着验收。
直到今天早上,马厂长等在厂房门口的时候,他还没有彻底地安下心来。
没有见到那位大老板,他到现在还没法确定真实感,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骗局。
可是又觉得耗费心思铺这么大,那得多闲啊。
直到他看到了这位年纪轻轻却气势十足的幕后老板。
他的一颗心终于定下来了。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费尽心思来骗他们呢。
这样的一个人,大概做什么都能成功吧。
何念念听得糊里糊涂的。
难道这是顾响做的慈善?
老马满是皱纹的脸洋溢着无法形容的喜悦和激动,就算让他这会给顾响磕头他也愿意,他声音有些哽咽:“顾总,要不是你,我们这群老家伙都不知道能干什么,感谢你,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顾响淡淡地哦了一声。
老马想到了什么,忙看向后面的人。
两个年纪不大的人捧着花走上前来,边上还有人在敲锣奏乐,口里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别说,虽然这场面很土气,也很搞笑,但是还挺热闹的。
何念念忍俊不禁,顾响显然是不会接花的,何念念怕老马尴尬,接过了花,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走完欢迎流程之后,老马就带着两人进了厂。
偶尔碰到工人,那些工人在老远的地方就跟老马打招呼,看得出他人缘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