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若就在那附近,怎会一次都没认出?”毕竟一个人脸上再怎么伪装,身形却很是难以改变。
江桓之闻言细想了想,也觉察出不对来,“我回头再细问问探子。”
“那牢里这人迟迟不醒怎么办?”
“要不,”简妍看了一圈,“拿点冰水来试试。”
“倒也可以。”江桓之一想,反正不过是个犯人,不需要仁慈。
两人正说着,却听见牢内那人一声**,片刻后动了动,竟是醒转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是笑了,这犯人还挺会挑时候。
简妍沉思:你说该怎样叫醒那个犯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江桓之:针扎?掐人中?
简妍:不好吧。要不还是拿盆冰水来吧。要不火烙也行?
犯人惊恐:不不不,我醒了我醒了!
第49章
“这位兄台,醒了就好,醒了就把你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说说罢。”
听见声音,牢里的人先是腾的坐了起来,随后呆滞的看着前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话声音在侧边似的,慢慢地呆滞的转过了头。
二人心里皆是咯噔一下,果然,那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看了他们一眼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双眼空茫,却是没有神志的模样。
气氛凝重了起来,怎么会?千辛万苦找出来的人却是突然就疯了,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江先生,劳烦你再去问问探子,看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又和什么人接触过没有。”
“嗯,好的。”
说来也是巧,那蹲守在那儿的探子恰好对中年男人印象比较深,因为他是两日前出现的,因为腿脚不大灵便的样子,探子就多看了两眼,后来更是看到他和小贩为个几个铜板争吵,就多看了他几眼。
这说明,这人是被他们抓到后才疯的!
简妍听完探子说完,莫名想起了也发了疯的席吟父母,不过症状还不确定像不像,需要观察。
“先生,去找两个大夫来吧,给他们再仔细看看,席吟父母一起,我总觉得他们发的病还挺相似。”
“好。”江桓之应下了。
简妍沉吟了一会儿,忽的想到什么,道:“前几日盯着户部侍郎的探子回报,说户部侍郎这几日天天出入秦楼楚馆,出手阔绰,探子悄悄问了,他竟然也没有赊账,还还清了所有以前的账目。”
“此话怎讲?”江桓之心里一惊,若是户部侍郎贪污国饷,可不是小事,他皱眉道:“户部侍郎虽说是个油水很足的职位,但是就我所知,他的一大家子里光妾室就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儿子女儿更是数十个,那么大一家子要养,他哪来的闲钱?
“据说这几日又准备抬个姨太太进去。”简妍补充道。
“我会派人再去细查。”江桓之揉着眉心头疼道。户部侍郎与简妍父亲一案有关,所以简妍才死活盯着户部侍郎不放,但对于朝廷来说,户部侍郎毕竟是朝廷官员,并没有看的有多紧。
可现在前方战事吃紧的这关头,他竟然还有这么多闲钱,还出手如此阔绰,即便他没有贪污,那也未免太过招摇。
京城的事,赵晟这边不是很明晰。
快马加鞭行了十几日,边关已经近在咫尺。
储君亲自来监军,对于士气来说,的确是很大的提升。
来时赵晟便吩咐了不必大张旗鼓前来迎接,因此边关迎接的人只有主帅和几个副将,再加上一小队亲卫。
“末将见过太子殿下!”现在已是定远将军的云升穿着威武的铠甲,背后的红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脸上皮肤黑了粗糙了许多,且带着风沙,眼神比在朝廷里时多了沧桑和疲惫,可眼神却像开了刃宝刀,锋锐逼人,又意气风发!
让人不得不怀疑,战场才是这个人的归宿!
“云帅客气了。”他虚扶了云升一把,带着庄重。
赵晟这番表现,让跟着云升的几个副将心里安稳了不少,储君来是好事,可万一这个储君拎不清轻重,对主帅高高在上,对战事指手画脚,对他们来说将会是灾难。
赵晟一路前来,看到了与京城繁华所不同的苍凉悲壮,对于战争的认知深刻了不止一星半点,现在再看到云升这样的将军英雄,往昔那些若有似无的敬重也凝成了实质。
“殿下,随末将进城吧。”
“且等等。”赵晟拦下云升,“云帅手下可有一个名叫邵启的小兵?”
“邵启?”云升当然知道,邵启最近立功不少,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将领,“太子殿下找他干什么?”
“让他来接收一批军需物资。”赵晟指了指后面跟着的车队。
“这……军需官来也就是了,他一个前方的将士,不必做这些事吧。”
“非也,这批物资并非朝廷送来的,是他的未婚妻送过来的,虽说送的是军队,但怎样也算是未来邵夫人对邵启的一片深情,怎么能淹没人家的苦心?”
“竟是如此!”
云升震惊,他亲手将邵启从灭门的惨案中救出,虽说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他,但自从他在朝廷里频频展露头角开始,他多少对他也有所关注。
对于简妍自然也有所耳闻,听闻是一个女子真的大手笔捐赠了这一大批物资,他大概也能明白了邵启为何对一个比他大了五岁,又有克夫名声的女子如此念念不忘,但凭这份肚量,已经是寻常男子比不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