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伸手就拿了桌角的布巾擦嘴,“咦,公子,你快点吃啊,吃好了,赶紧赶路!”
“吃饱喝足,然后麻痹我,趁机逃回去?”刘载离慢慢悠悠的吃着,好像在旅游,一点也不急着赶路。
“对,郡王,没错。”
刘载离的眼角不知觉的抽了几下,“那你就试试。”
“我肯定要试,只是郡王,你不是要回京嘛,吃个饭都这么慢,什么时候能回到京里啊!”麻敏儿撇嘴瞟了眼慢悠悠的贵公子。
刘载离放下筷子,伸手接过布巾,慢慢悠悠擦了嘴角,“想打听我回京缓慢?”
“当然了,不知此知彼,怎么能顺利逃走。”既然问话目的已经被这厮识破,麻敏儿也不遮不掩,坦然道。
要不是不方便,刘载离能仰头哈哈大笑,他能想象到,未来的日子有意思极了,立起身,伸手——
“干嘛。”麻敏儿本能的把手背到身后,抢先一步出了客栈。
刘载离看了眼空空的手,嘴角微扯,收回手,亦背着手出了客栈。
客栈外,午后已过,又未到傍晚,暑气依然很足,挺热,侍卫拿了两顶竹笠过来,刘载离伸手拿了一顶,“敏儿——”
麻敏儿当自己没听到,继续朝前走。
“麻敏儿——”
加了姓,语气略重,这是生气了,哼,贵公子,装绅士,大爷,这才叫第二声,就这德性了,行行行,本姑娘好汉不吃眼前亏,麻敏儿转头龇牙假笑,“公子,你叫我?”
“这里有别的叫麻二娘嘛?”
“没有。”
刘载离就那样看着她。
麻敏儿低头碾脚,一个回转,大步走到他面前,“尊敬的公子大人,我来了。”
“呵呵……”刘载离伸手给麻敏儿带竹笠,像听话的小猫咪一样,宠溺一笑,“就你调皮!”
竹笠到头上,麻敏儿借着双手正竹笠离开他几步,“公子,赶紧趁天气不热赶路吧。”
刘载离如何看不到小娘子的小动作,勾勾嘴,只要你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会让你喜欢上本郡王,甚至离不开本郡王。
十几匹马踏尘而去,消失在小小的镇子上。
眼看天晚了,夏臻还是没有追到刘载离一拔人,庄颢道,“公子,再跑下去,就要到南水了,到了南水,有水、陆两条道到京里,我们再想追,怕是费功夫了。”
天色已晚,夕阳燃烧了最后一道霞光,淹没在地平线下,灰灰的天空,月亮没有出现,并不明亮,夏臻坐在马背上眺望远方,坚定的说道:“我敢肯定,刘载离绝不会走水路。”
“公子——”
“圣上身体违和,由不得他不急。”
“是,公子,小的明白了。”
又一阵尘嚣,十几匹消失在夜色中。
大儿子不在家,小儿子也不在家,只有一个九岁的小女儿,麻齐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排解内心的慌乱无助,慌着慌着,居然到了受伤的夏则涛房间。
“大……你吃好了吗?”
夏则涛半躺在床上养神,听到声音,睁开眼,“原来是麻老爷。”
“大……你太客气了。”麻齐风不敢叫称谓,“伤口还好吗?”
“谢谢你们的精心照料,好多了。”
“没……没事,应……应当的。”
“想过坐坐,就坐坐吧。”
“哦。”麻齐风下意识回道,等醒过神,又连忙摆手,“不……不了,你休息吧。”
“坐坐吧。”
“哦。”麻齐风随手关上了门。
“我问仆人了,说是臻儿追过去了,是不是?”夏则涛问。
麻齐风点头,“我实在不放心,白天进城去了,他们告诉我,小将军追过去了,对……对不住,应当先让你们父……重逢……”
夏则涛马上摆手制止,“除了你们父女和田先生,没人知道我是谁,你叫我老余吧,要是有人问起我的名字,你就回叫余多。”
“哦哦哦……”
“换药的郎中说,说我是你们麻家的英雄,有强盗想来抢你们家的钱财,被我挡了,结果我受伤了,他们还是把麻二娘掠去了。”
“唉……”麻齐风双手抱头,“这故事,是付老爹的孙子传出去的,他说这样对你、对二娘都好。”
“果然英雄出少年,我们……都老了!”
“是啊,我……我都不如一个孩子,二娘不见了,我就知道慌张,结果让敏儿名声……这以后还让她怎么嫁人……我……浑蛋啊……”
陷入人生沼泽的夏则涛,没想到会听到一个软弱男人的心声,劝慰道,“幸好,你家的仆人机智,帮你圆融了过去。”
麻齐风一脸无精打彩:“现在,外面的事都是小有在操持,我……我跟行尸走肉一样,我……我没用……我无能……”
“可我看你的家业还不错,只是一时疏乎而以。”
“不……不……,这家业,还有小有,都敏儿置办的,是她会识人、用人,我什么都不懂……”
夏则涛一听,这里里外外居然都是未来儿媳妇操持的,心里甚是欣慰,出口夸道:“那你的命真不错,生了个能干的女儿。”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说我生了能干的女儿。”听到人夸女儿,悲伤自责的麻齐风郁结的心境好受了些,“知道嘛,你家暴燥的儿子,在我女儿面前温顺的像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