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太师!”
风江逸带着夏臻两口子去了八大胡同,那是京城顶极红粉花巷、繁华温柔乡所在地,纵横交错的胡同里,高楼店肆林立,冬日阳光普洒在那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让这一片繁华更显得夺目耀眼。
大概是白日,这些繁华如景的高楼店肆,门前的人流并不多。
“咦,不是说胡同吗?怎么跟街道一样啊!”麻敏儿不解。
风江逸回道:“这里的街道比主街道窄,且每家楼店占地面积较广,就像宅院一样,所以显得街道更窄。”
“于是人们就把这里的街道叫成了胡同?”
“对,没错。”风江逸点头微笑回道。
麻敏儿道:“要是晚上,一定很热闹。”
风江逸与夏臻听到她这话,笑笑,并不接话。
“夏臻,你笑什么,是不是来过这里?”麻敏儿撇嘴问。
夏臻看向街道边,好像没听到小媳妇的问话。
麻敏儿靠近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背就掐,“是不是来过?”
“你在问我话吗?”夏臻转头。
“哼,来过就来过,装什么蒜。”麻敏儿又掐了他一把。
“嗯,是来过。”掐得好像不是他的手背,夏臻一点也没有痛的样子,淡定的点点头。
“哼。”麻敏儿挽着他的手,调头,“老太师,你来过没有?”
“当然来过。”
“啊……啊……,老太师,你在我心中,可是神一样的存在啊,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麻敏儿大叫。
“哈哈……”风光逸仰头大笑,“你还是把我看成凡夫俗子吧。”
“不。”麻敏儿鼓嘴。
“哈哈……”风江逸朝夏臻看看,意味深长的把目光转到胡同两侧,“不管是商贾富绅,还是达官贵人,那怕就是有一点小钱的平民,都喜欢到这里醉生梦死。”
“夫子,你也来醉生梦死?”
风江逸一边走一边看向街道旁边的高楼广厦:“你觉得呢,二娘?”
麻敏儿看向街道边的青楼,那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在夜色中一定绚烂无比,“像太师你这样的人,始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你来这种地方,大半为了应酬,还有一小半嘛……”
“还有一小半是什么?”
麻敏儿转头看向风太师,龇牙一笑,“让你醉卧美人怀,让你肆意膨胀,让你在身份、地位上的优越感体现的淋漓尽致,我说的对嘛,风太师?”
年近六十的风江逸踱步而行,微胖的身型,不仅没有让他有臃肿感,甚至相反,让他作为权力者的气度展现的近乎完美。
“丫头,你知道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领悟到你刚才所说的那翻话吗?”
“有时候,不需要时间领悟。”
“……”风江逸微讶。
麻敏儿咧嘴而笑,“书,多读书,也能领悟人生百味。”
“也许吧。”风江逸感慨万千,“这里每天都日进斗金……”
“夫子,停……”
风江逸失笑的看向麻敏儿:“你就不能让我讲完嘛!”
“夫子……”麻敏儿瘪瘪小嘴,“夫子,你是太师,你是国之肱股,这是你的事,跟我,跟夏臻没关系。”
风江逸停下脚步,看向大街上的人们,他们或是行色匆匆,或是摇头摆尾,“看他……”他抬抬手指向一个行色匆匆之人,“二娘,你猜猜他为何行色匆匆?”
麻敏儿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小厮,一边急走,一边整理衣袍,她朝他身后的青楼看过去,“在里面睡过头了,或是为了公务而跑,或是怕家里人追问昨夜去了那里。”
“他是一个商人。”
“啊……夫子,这也看得出来?”
风江逸笑笑,“没听说人老成精嘛。”
“哦,对。”麻敏儿笑笑,“夫子,你的税赋改革从一开始就以平缓温和的方式进行,但这种方式,对平民、商人来说是行之有效的,但对于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不起作用,是不是?”
“没错,二娘,你说你,我只说了上句,你就知道下句,我不找你聊聊,还能找谁聊?”风江逸一脸无奈。
“聊聊?”麻敏儿失笑,“夫子,你可不是聊聊哟,你想从我口里挖点什么。”
“那你能给我挖点什么吗?”风江逸直接说出自己找她的目的。
“太师,说老实话,这种国之重事,我的议论、八卦跟普通人没有两样,你不必觉得好像不错。”
风江逸道:“二娘,老夫可不是个站得高不知道普通人为何物的人,普通人能有你这样的见识?我不相信……”
呃……还真是搞大了,未来社会,随便找个人群聚集的地方,大家讨论起国家大事,真是比专业顾问还来劲,自己说的这些算什么嘛。
哦,这是古代社会,识字率不高,人们的见识还真是有限,好吧,她承认,她比这个时代人多一些见识。
“夫子,那你想干什么?跟夏臻借兵,打他们一顿,对他们说,嘿,赶紧交课税,不然把你们一个个打趴下,让你们开不了楼,营不了业?”
夏臻看向风江逸,“那这些世家大族会告太师谋反,顺便把我给灭了。”
风江逸摇头:“就算老夫想这样干,你夏臻也不会跟着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