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平的手高高举起,另一处真正搭起了戏台子,请来的民间戏子真得开始唱‘王二婶回娘家’,人群中,有假扮平民的托高叫:“这边戏台不开戏,南边市坊边好戏开演了,大家都去看啊……”
“什么戏啊?”人们听到真有戏,个个调头。
“王二婶回娘家。”
“这是什么戏,怎么没听说过?”
“新戏,你当然没听说过了……”
……
眨眼间,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几位老王爷都没有反应过来,“萧侄孙,你……”要不要继续闹了?
萧霖挤出笑容,“王叔祖,午饭时间到了,不如到楼子里……”
“不去了,不去了……”老八王爷想了想道,“我们要进宫问问太后,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对对,我们得进宫。”
……
不一会儿,几位老王爷也离开了,手下问,“爷,我们……”他看向仍旧一动不动的兵马司风大人。
萧霖目光锐利森冷,“这场戏还真唱得不错。”
风之平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拱手道,“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萧公子海涵。”
“奉命?谁的命?圣上、风大人?”萧霖薄唇微勾,“父子联手,果然上阵父子兵。”
风之平微垂眼,并不接他的话。
萧霖冷嗤一声,抬脚就离开了胡同口。
“爷,你去那里?”
“吃午餐。”
“到那里?”
“夏二愣子去那里,我就去那里。”
贴身侍卫马上明白主人要去那里,瞬间按排人手。
——
刘载离被元泰帝宣进宫觐见,“爱卿最近休息的怎么样?”
“回圣上,马上就要过年了,臣没时间休息。”
“说得也是,皇宫内外,你与禁军一起护卫京城内外安危,确实比较忙。”元泰帝揪揪眉心,“幸好老太师收了些国税银子,这个年也算好过了。”
想起各处朝自己伸手要银子,元泰帝觉得老太师真是太好了,解决了他多少难处,这年啊总算不愁了。
刘载离几不可见的眨了眨眼,“是,圣上英明。”
元泰帝挥挥手,“咱们堂兄弟就别来这些虚的了,要是可以,老太师行事时要是有不便之处,你搭把手。”
“是,圣上,子离明白了。”
“嗯。”无泰帝伸手拿了案上的折子,“这夏子安也不知那根筋搭错了,居然把自己的近卫军引到京城内,这是想谋反不成?”啪一下甩了折子。
刘载离垂眼,眼观鼻,鼻观嘴,一动不动。
“子离,你怎么不说话?”
“回圣上,臣打听了,夏子安好像是为了什么堂姐夫把他近卫军引到城内。”
“荒唐,真是荒唐……”元泰帝火气直冒,“都成婚了,是个大人,居然还这样小孩子气,说把军队往京中引就往京中引,朕是罚他好呢,还是不罚他好,真是让人头疼……”
元泰帝的话经过刘载离的耳边,马上被筛了一遍,筛过之后,圣上一堆话就是一个意思,为了风太师顺利推行商课税,为了不让世家贵族找麻烦,那怕是协助帮忙风太师救人,元泰帝也只能舍了被他软禁在京城的夏臻妇夫。
刘载离看了眼折子,他必须接圣上的话,问,“那圣上打算怎么罚他?”
“年节前后,不让他进宫,好好反思一下。”元泰道。
圣上看似很生气的话,说得却如此随意,刘载离眉毛微动,“臣会把你的旨意带给北郡王。”
“嗯,让他在家好好反思。”
“是,圣上。”刘载离道:“要是没什么事,臣先退了。”
“还有四天就过年了,京城内外不要大意。”
“是,圣上。”刘载离行了礼后,出了大殿,在出宫的道上遇到了几位老王爷,“叔祖、伯祖,你们这是……”
“子离啊!”老八王爷看到最得宠的侄孙,连忙上前,“那姓风的带着北方来的夏二愣子,把我们的铺子、田产搞得乌烟瘴气,我们得找皇侄孙评理去。”
刘载离双眸幽暗,面色却带笑容,“听说皇上惩戒了北郡王……”
“啊这么快?”
“快吗?”刘载离眯眯一笑,“龙案上可有不少弹骇他的折子,皇上一气之下,禁了北郡王进宫朝拜、觐见。”
“就这样?”
“是啊?”
几位老王爷来势汹汹,被刘载离风淡云轻的话挡了一半气势,又听到皇上的处罚,一不降官,二不去职,只是不能朝见而以,这算什么惩罚?那他们还要去皇太后、还要进殿去找皇侄孙吗?
刘载离见他们愣着不动了,微微一笑,拱手道:“侄孙有事,先行告退。”
看着刘载离的背影,几位老五爷朝宫殿内看看,那他们进去告状还有用吗?
——
拿到十二家签的交税协议,风江逸深深吸了一口气,“赵大人,明天是今年最后一次早朝,等早朝过后,你就带着户部的人手挨家挨户收税银。”
“是,老大人,卑职一定把课税收上来了,不负老大人期望。”
“这是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除了年轻没背景的你们,老夫还真找不出什么合适人选,辛苦你们了。”
“老大人严重了!”赵雨彦微微一笑,“这何偿不是我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