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见素微笑，“妹妹严重了，应该的。我就住在汀兰院，妹妹无事的时候，可多来玩，我平时也无事，有人说话解解闷也好。”
曹安歌撑着笑，“自然的。只是姐姐莫嫌弃我嘴笨才好。”
两人话毕分别。
“姑娘，您说赵姨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斗得过二太太吗？或者她根本就无心和二太太斗，你看她都愿意待在外面。”
曹见素看着不远处庭院下翠绿欲滴的芭蕉叶，淡淡地笑，“这谁知道呢。不过我估摸赵姨娘不会让我们失望。”
松香这阵子也意识到周氏的心偏向五姑娘都偏得没边了，简直有些视她们姑娘为眼中钉了。松香有些不明白，明明她们姑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招惹了旁人的不痛快。
曹见素本以为赵氏回来了，周氏那边的注意力不放在她身上，她就能清净几日，不想还没安生几日，陈修临就来了。
陈修临进府还是先去拜见了老太太，而后直言想见曹见素一面。
对于陈修临这次上门，高氏心里有些担心。因为陈修临虽然如往日那边笑着，但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高氏连忙悄悄地吩咐去传话的丫头，叫曹见素准备好，说不得陈修临这次上门就是听说了那只狗的事。
这门亲事本来就是曹府高攀，处处都得陪着小心，小心翼翼地维系着两府的关系。
等陈修临出了门去，高氏抚着胸口，长长地吐了口气。心里打定主意，要想个办法催陈府那边紧着点，将婚事办了，以后也不必这么提心吊胆地，生怕亲事什么时候就告吹了。
“姑娘，白梅姑娘过来传话，说陈公子在花厅等你。老太太已经许可了，这会儿只怕陈公子已经过去了，姑娘赶紧梳妆过去吧。”
曹见素正歪在锦榻上看着闲书，闻言就皱紧了眉头。今天她心情不错，实在不想看到陈修临。
“你就回，说姑娘身上不爽利，不见客。”
松香脸色为难，“姑娘，这只怕不行，万一老太太真就请了大夫来呢。而且陈公子听说姑娘病了，说不得会进内院来探病。”
曹见素坐直了身子，心知这个情势下，说不定高氏真的会不顾礼法让陈修临进来。
她有些烦躁地将书丢开，“行吧，我走一趟。”
第48章
曹见素慢吞吞地游到花厅时，丫头已经给陈修临添了两遍茶水。
陈修临脸色不很好看, 见到曹见素进来, 还是略微收敛了冷意。站起身，迎了上去。
“素姐儿。”
曹见素看了他一眼就别开目光, 直径走到对面坐下。
“陈公子有何贵干？”
陈修临眉头微不可见地拧了拧。
曹见素这态度未免太过冷淡了些。
“你…你这是怎么了？”陈修临猛地回想起来，好像从年前曹见素的态度就很冷淡了。又联想到这次肖漱送狗给她, 还有上次肖漱当着他的面送灯给曹见素，曹见素还接下了。这两人之间莫不是暗下有了什么瓜葛？
伺候的丫头端来茶水, 曹见素接了过来。揭开盖子, 微微吹了吹, 却没喝。
“陈公子这话倒问住我了，我好好的, 能怎么？”
“见素！”陈修临几步走到她身边的椅子坐下，恨不得拉住曹见素的手好好问一番。
“我听说肖漱送了一只狗给你？”
曹见素没说话。
她这事不关己的模样有些激怒了陈修临, 他声音带了几分压抑的怒气,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已经和我定亲了, 怎么能收旁的男子的东西？”
曹见素嘭地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砸出清脆的碰撞声。茶水飞溅出来, 溅湿了桌面。
“你既是已经这样认为了，又何必亲自上门来质问我呢。你只需相信你想相信的传闻就罢了。”
陈修临被曹见素这硬气的态度一顶，倒有些发愣。
随即他皱眉道：“难不成你没有收吗？那么这些消息是怎么空穴来风？”
曹见素倒很想趁着这个机会提出退亲，但是这次消息对她不利，若是真的退亲了, 肯定会影响她的名声。
“肖漱是送了我一只狗，是因为上元节那次他不小心烫到我的手，所以送来作为赔礼的。我本来想将狗还回去，但是还没来得及，狗就死了。”
“怎么会死了？”陈修临又道，“他送来时你就不应该收下。”
曹见素冷笑，“人家说了是赔礼，我行得正坐得直，收不收下的我还没有分寸了吗？人家世子论辈分是我的表叔，他也让我称他表叔，就是叔侄女之间送点东西，旁人也无话可说。本来没什么事，只怪世人眼中尽是污浊。”
陈修临有些哑口，曹见素这是将他一块说进去了，眼中尽是污浊的人。
可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会不舒服。
“你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旁人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陈修临道，“那肖世子毕竟年轻，又没有成亲，你收下，总归不合适。”
“那么，”曹见素看着他笑道，“你收下五妹的荷包合不合适？”
陈修临脸色顿时凝住。
曹见素低头看着他腰间绦带上的蓝色荷包，“这针脚我认得，五妹是从南方回来的，这针法只有南方那边盛行。”
陈修临一时支支吾吾起来，这荷包确实是曹泠玥托人送给他的，是上回从西山寺回来以后，曹泠玥说谢谢他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