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抓上藏匿在贺希成身后的,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拖了出来,“贱□□,给老子戴绿帽子!”
“哐当!”三面桌子被撞翻。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上他的领口,拖着他往地上一撞,只听“哐当”两声,他膝盖着地,半跪在地上。
黑色布洛克皮鞋踏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到半跪在地上的叶凯之面前。
这样的姿势,让贺希成足足比自己高出了大半个身子,只有拼命仰着头,像瞻仰太阳一样才能和他的目光相对。他的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性磁场,他天生适合站在高台上发号施令,似乎只要他开口,万神都要听从他的差遣。
“啪。”贺希成给了叶凯之一巴掌,将叶凯之的头打得偏转过去。
他俯下身,手掌按在叶凯之的肩膀上,五指透过外衣和皮肉,准确地抓上那根尖峰骨。
“恩知已经不喜欢你了。”贺希成冷若玄铁地说,“她也不想再看到你。所以你最好听话,再也不要出现在恩知面前,也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知道了吗?我不喜欢把话重复第二次。”
“贺总……”按贺希成要求在屋外规矩等候的秘书章程见屋里竟然打了起来,慌忙赶进来,“贺总您没受伤吧,要不要报警联系律师?”
服务员也拉架,“都别打,都别打,有话好好说,把东西打坏了可要赔钱的。
咖啡店里有客人认出了贺希成,拿出手机偷拍。
“这个人好像是贺希成。”
“真的假的?贺希成为女人跟猥琐男打架?”
“这个女的到底是什么人啊?好漂亮,是不是女朋友?”
“好像不是吧,说是哥哥妹妹呢……”
“诶……原来是妹妹啊……”
贺希成直起身,从上衣胸袋中掏出一块白色丝麻帕子,冷冷地地擦过指缝。
他对秘书章程说:“给店员一张名片,由我个人承担因我刚刚冲动造成的所有财务损失。”
他顿了顿,将帕子扔在了桌上。“还有这杯咖啡。”他从店员手中托盘上取走那杯咖啡,放进顾恩知手里。
“嗯?”顾恩知下意识接过咖啡,捧在手里,有些发愣,摸不清贺希成想干什么。
贺希成看着她,淡淡地说:“谁打你,你就要打回去;谁欺负你,你就要欺负回去,知道了么?”
他轻抬下颌,单薄的嘴唇吐出两个字:“泼他。”
顾恩知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叶凯之。
叶凯之布满血丝地眼睛等瞪着她,到现在他依然没觉得自己错了。他认为错的是顾恩知,错的是原主。你怎么能突然不爱他了?不可以,你顾恩知不能不爱他。
顾恩知突然感觉到一股化不开的酸涩,原主要命的情绪沿着后背涌了上来。那么多的痛苦,那么深的伤口,那么多的遗憾,这些苦难,连时间都抹不平整,又怎么可能是一杯温凉的咖啡能填满的?
顾恩知缓缓走到叶凯之面前,举着咖啡地手腕弯曲,一整杯咖啡浇在了叶凯之头顶。
“顾恩知,你……你……”叶凯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瞪圆了的眼睛似乎在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能伤害我?只有我可以伤害你……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顾恩知将空的咖啡杯放回桌上,似笑非笑,对叶凯之说:“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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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家
“你等下要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黑色流线形轿车前,贺希成那身冷峻的气息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问话时,那双黑曜石般的星眸低垂着,专注地望着顾恩知,低沉的声音透着难以言说的温和。
顾恩知瘦削的肩上披着贺希成羊毛大衣外套,睫羽微动,柔柔地说:“我等下要回家,今天家里有聚会,哥哥呢?”
“下午有个会。”贺希成拨弄手腕上的表盘,“我送你回去。”
“谢谢哥哥。”
贺希成正为她拉车门,宽阔的手掌体贴地挡在车门边缘。
他站得笔直,像一棵挺立的杨树。
顾恩知坐进车厢。紧接着,贺希成也坐了进来,算得上宽敞的空间顿时变得狭小。他给秘书章程报了一个地址,吩咐了几句,便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财务报表,低头审阅。
顾恩知靠在玻璃窗上,不动声色地静静打量。
看报表时的贺希成很安静,也很专注,好像周遭一切山崩地裂都震动不了他的情绪。
这个男人,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无可挑剔,尤其是方才要她泼咖啡的时候,相当的解气。而且这男人的家室和手段,无论哪一项都是开挂神器。这大腿要是能抱上,她觉得这盘还是可以躺的。
有的男人吃软;有的男人吃硬;有男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顾恩知这些年一心修仙,没功夫谈恋爱,一时估摸不出像贺希成这种人,究竟吃哪一套。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她决定先用最受广大男同胞喜爱的温柔可人小白莲人设入手。
顾恩知将头倚在车窗上,耷拉下眼角,开始酝酿心情。
虽然分手后顾恩知除了快乐还是快乐,唯一的遗憾就是咖啡有点冷。
但原主对叶渣男却是爱得深沉,此时稍微一调动,竟然还真有一股淡淡的悲呼之欲出。
借着着原主这股淡淡的忧伤,顾恩知猛地一眨眼,硬是啪嗒挤出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