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们都还没来得及真正介入对方的人生。
顾箬笠抿唇而笑:“我喜欢的,也不一定是什么好的。”
林菘便道:“你喜欢的都好,没有什么不好。”
顾箬笠美滋滋的:“我们菘儿这张嘴,像抹了蜜一样甜,会说话就多说点,不要停!”
跟在后面的净瓶,恍恍惚惚,有点麻木。
这还是她家那个三天可以不说十句话的主子吗?
莫非,她家主子其实是什么奇人,非要穿上罗群才会说话?
花嬷嬷再次来找顾箬笠,戚家上次来的那个,把鸿蒙书院的后山当成自家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那个黑衣人,又来口信了。
顾箬笠默然:“怎么又来了?”
花嬷嬷脸色不大好:“他说,知道我手中有一件要紧的东西,也一直在找我,原以为我还在长公主府,没想到,我为照顾玉宝,到了这里,因此,他们找我,也废了些功夫。他们如今起事,想要这件东西。”
顾箬笠愣了愣:“嬷嬷觉得,这东西该交给他们吗?”
花嬷嬷不说话,交给顾箬笠一件信物,却是一枚金币。
顾箬笠立时站了起来。
本朝只用铜币,从未铸造金币流通,这金币是前朝时,先皇特意让内务司铸造,交给皇子公主们的信物。
这种金币,她母亲手中有,陛下手中也有,但上面的花纹不同,也有表示序齿的花纹。
比如她的母亲敬宁长公主,是元后之女,最受先皇宠爱,她的金币与所有人都不同,上面镶了一颗举世难求的鸽子血。
至于其他皇子公主,都是一视同仁,普普通通一枚金币。
顾箬笠接过来,很快就辨认出,这是当年启明太子的金币。
她阿娘和启明太子,还有阳丰帝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关系都非常亲密。启明太子病逝之后,先帝也病重,这之后阳丰帝才登上帝位。
花嬷嬷见她认出来了,才道:“他们说,启明太子的血脉如今已经十八岁了。”
顾箬笠立刻懂了。
“今晚若是再来人,就把那东西的所在,告诉他们吧。”
很快,林菘就从花嬷嬷口中得知,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东西,被藏在宫中的一口水井之中。
宫中地形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林菘想方设法让人还愿了半幅皇宫地图,拿给花嬷嬷看。
花嬷嬷看过地图,随手一圈:“就是这里。”
林菘略微一怔:“这口水井,怕是常用。”
花嬷嬷说的详细:“就是这里。先帝的遗诏用油纸包着,塞在石壁夹缝之中。虽然是常用的水井,可藏的严实,谁会掰开石头去看?”
林菘很快就有了进宫的机会。
南陵王世子进京了,宫中要大办宫宴。新年宫宴时,林菘都以身体不好推了,这一次,便早早和顾箬笠打过招呼,一同前往宫宴。
顾箬笠新年的时候也去过宫宴,不过去年年底阳丰帝就病了,因此没有大办,也没有和陛下说话,一直到开春之后,陛下身体才大好了。
因此,宫中方才恢复喜庆,这次宫宴也是为了庆贺陛下龙体安康,格外隆重。
因此,顾箬笠一听说林菘也要去,立刻生出一种要带妹子出去见人(显摆)的激动之情,也不让林菘回去,拉着她到了长公主府。
“今晚我们同塌而眠,明日一同上妆,再一同进宫,正正合适。”
林菘想要严正拒绝,但一时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迟疑之间,已经被拉进了长公主府。
一进门,雁声雁语都是大喜,要去整理客房。
顾箬笠小手霸气的一挥:“不必了,今晚我和乡君睡一处。”
顾箬笠回到府里,也不叫做饭,让人出去,东家的鲜肉大虾馄饨买一碗,街头的肉渣烧饼买几个,再用早就熬好的鸡汤,下了一碗可口的鸡丝清汤面,二人吃过,又吃了一些果子。
嬷嬷都心疼坏了,怜惜道:“郡主一定是在书院没吃饱,早知道就不去书院了。”
顾箬笠连忙道:“书院挺好的,有饭吃,不过我和乡君都在长身体,当然吃的多了。”
原先她去书院是为了玉宝,但这些时日下来,顾箬笠正愿意去书院,每日读书练字,听先生讲书,常有豁然开朗之感。
只怕这种安稳求学的日子,也并不多了。
用过晚膳,顾箬笠便带林菘去暖房沐浴。
天气已经转暖了,只不过在书院沐浴并不算十分方便,只能匆匆忙忙。
好不容易回来,顾箬笠早就让人烧好热水,打算好生泡一泡。
林菘起初还不明白,等看见屏风后,那个足可以坐下两个人的大桶,立刻就明白了。
桶里热气腾腾的,上面还飘着厚厚的一层花瓣呢!
顾箬笠沐浴的时候,不让她们进来,却直接把林菘拉进来了。
她豪爽的脱了外袍,正在解里衣,热情招呼:“崧妹,来一起洗呀!我们一起洗个鸳鸯浴,如何?”
林菘:…… ……不如何!
林菘后退半步,眼看她连衣裳都脱了,连忙侧身对着屏风。
很好,屏风上也画着美人出浴图。
“不了,表姐,我,我害羞。”
说完,林菘不等顾箬笠再出什么幺蛾子,一溜烟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