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上了车，他还让司机开快一点。
清晨的H市，交通并不算拥堵，终于，白夜时抵达了家。
他打开门走进来，晨光中，有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第590章 愿你星光永不坠落
看着客厅里的宋医生、奶奶还有周楚君，白夜时猛地用力的攥紧了自己的手。
“舒瑶呢？”他问。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清晨安静的家里，让所有人都心头发颤。
虽然，他们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他能有感情，他说话的时候，是带着自己最真实的情绪的。
可此时此刻，看到这样的他，他们却丝毫无法开心。
周楚君开口，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默，“夜时，你先冷静一下。”
白夜时站在原地，没有动。
但是，起伏的胸膛，用力攥紧到几乎发青的双手却透露了他的情绪。
其实，早在打不通舒瑶的电话的时候，他就隐隐有所感觉。可是，当真的推开门，没有见到她之后，他的心才真的开始沉下去。
她走了，不告而别。
心底的情绪在翻涌，让他几乎无法自控，只能靠不停的深呼吸来调整。
宋医生盯着白夜时的每一丝的表情变化，最后以近乎冷漠的嗓音说，“她走了。”
白夜时用力地咬紧了后牙槽。
隔了好一会儿，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
“这里有一封她留给你的信。”奶奶的嗓音已经有些哽咽，但老人家还是很好地维持住了仪态。
白夜时迈开长腿走进来，他走的不快，但视线却一直盯着她手里的信。
不远的距离，却仿佛跋涉千山万水。
终于，他接过了那封用粉色信封装着的信。
那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是她的味道。
用修长的手指将里面的信拿出来，白夜时站在客厅里，将信笺展开。
“白夜时，对不起。”
信的开头，是熟悉的字，熟悉的让他手指忍不住微微颤抖。
“我走了，答应你的会陪着你，是我食言了。不过，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陪着你的。离婚协议书我签好了，日期没签，时间由你决定。”
“之前协议里，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是我违约，没有陪你两年。而且，是我做错了事。”
“写东西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写这封信却这么难，我竟然不知道要对你说些什么。”
“白夜时，你一定要加油。这么多年来，你的坚持，你走过的路，都不是白费的。甚至我会想，也许没有我，总有一天，你也会好的。现在，距离最后一步，就只有一点点距离了。”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跨过去，然后迎来崭新的完整的你。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即使这么多年来，你的内心世界一直荒凉孤独，可你的心却是温热的。”
“当你握住我的手，说要带我回家的时候，你心里的那团火，温暖了我。它通过相连的手掌，传达到了。”
“当你在医院抱住我的时候，我在那一刻只有一个念头，即使世界再冰冷，可我也并非一无所有。曾经的你，照亮了我。所以现在，换我来守护你。”
“不要试图来找我，就让我们各自努力，成为更好的人吧。”
“只要有缘，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而我，也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陪着你守护着你。”
“最后，愿你星光永不坠落。”
第591章 是，我不是喜欢她
读信的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
可在众人的眼里，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白夜时表情的每一个细小的变化，就连呼吸的粗重变化，胸膛的起伏，通通都被宋医生和奶奶以及周楚君看在眼里。
那样深的难过，那样厚重的情感，纵然是隔着千钧之门的阻碍，也依旧传达了出来。
家里，连呼吸声都变得极轻，直到白夜时将信重新折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信封里。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低哑的嗓音，微红的眼眶，以及周身让人倍感压迫的气势，使得原本安静的空间，仿佛连气流都停滞了。
奶奶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周楚君开口，“你指的是什么？”
白夜时盯着他，眸子里的愠怒让周楚君都有些怔忪。
“还是我来说吧。”宋医生叹了口气，示意大家都在沙发上坐下。
随后，他给白夜时讲了自己与舒瑶的对话，以及舒瑶的选择。
这段话落下，家里又是短暂的安静。
隔了一片刻，白夜时的声音才响起来，“所以，她认为我想要她在我身边，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依赖，是么？”
奶奶咽了咽口水，伸手想要去握住他的。
还没有动作，她却听见白夜时说，“是，我不是喜欢她。”
周楚君凝眸。
白夜时盯着他们所有人，一字一顿，声音很重也很坚定，“我爱她，所以才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不是因为依赖，这一点，我很确定，也很清楚。”
他这话落下，奶奶再也绷不住，眼泪唰地涌了出来。
周楚君赶紧掏出手帕给奶奶，伸出手臂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