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盐田的一切事宜,在慕容九歌的计划和慕容泰的监督实施下,一切进行的如火如荼。
而慕容九歌也已经离京一个多月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吧。
——
京城,昭阳公主府。
细雨蒙蒙,后园烟雨楼上,一个男子手执酒杯,倚栏伫立,那绝美的侧脸,带着些许淡淡的忧伤,发丝被偶尔略过的春风拂起,那风情万种的模样,就连守在一边的侍女看了,都自愧不如。
“哎……”一声轻叹,仿佛天地都为之动容。
“哟,是谁,让我家玉郎,在这里自斟自饮,黯然伤神?”一个娇媚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韦思诀并未回头,公主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何况,在公主府中,除了她,还能是谁。
昭阳公主挥了挥手,身边的侍女纷纷退下,而她,则径自走到了韦思诀身边。
“玉郎,你看,这烟雨蒙蒙,还真是别有一番诗意。”昭阳公主靠在了韦思诀的肩头,闭眼感受着这份雨中的意境。
韦思诀没有说话,他目光所及的,是整座皇城,就在他的东南方,那是皇城所在,那高高的城墙里面的繁华世界,才是他所向往的。
可是,如今的他,看似光鲜,心中那份落魄酸涩,又怎能奢望皇权……
但是,他从来都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公主,你可还记得慕容九歌?”沉吟片刻,韦思诀轻轻开口,语气,却有些怪异。
昭阳公主睁开了眼睛,抬起头,脸上似有些许不悦,韦思诀这个问题,实在来的突兀。
她知道,韦思诀是个情场高手,但他是个聪明人,从不会在她面前提起别的女人,今天,如此糊涂,却是为何。
“慕容九歌?”昭阳公主翻遍了脑海,好不容易想起那个脸上总是一脸羞涩,怯生生的小丫头,当下问道:“可是寿王府的九小姐?”
对于这个侄女,她没有什么印象,过去的慕容九歌,是一个不会让别人在意的孩子。
她记得,那孩子长得可水灵,招人喜爱,只是,太过于胆怯,不如慕容柒那丫头的性子张扬。
“没错。”韦思诀点了点头,接着,便又是一声长叹……
叹息中,满是若有似无的哀思。
这下,昭阳公主心中,更加的不悦了:“玉郎,那丫头,岂是让你心烦了?”
“哪里……”韦思诀将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带着些许遗憾的意味,喷洒着淡淡的酒意,悠悠说道:“我听说,在寿王府,不管是论容貌,还是论才情,其实都是这九小姐更甚一筹,但只因为是庶出,所以处处示弱柒小姐……”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柒小姐的容貌才情,我是见识过的,确实不俗,只是为人嘛,略愚蠢了些,比柒小姐更有才情的女子,却无缘相见,哎……”
韦思诀只是轻叹,却并不再接着说下去。
不过,转瞬,他又连忙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公主面前,像是猛然间清醒了般,诚惶诚恐的说道:“公主,思诀一时无心,随口胡言,请公主切勿放在心上,在思诀心中,唯有公主,才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特殊女子!”
“起来吧,本宫又没有说你什么。”这甜言蜜语,在一个嫉妒火起的女人耳中,再也无往日的亲昵。
“你想见识一下九丫头,那又有何难?”说完,昭阳公主便吩咐下去,要人去寿王府请慕容九歌前来。
听着公主的吩咐,跪在地上的韦思诀,唇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女人呐,总是那么容易被掌控,却还各个自作聪明…
第11章 公主
寿王府。
慕容九歌刚刚回府,顾不得车马劳顿,还未来得及稍作休息,便向父亲禀报了这一个月来前去静悟观修行的所见所闻。
对于这个体贴懂事又深谙他心意的女儿,慕容垣自是十分欣慰,这不,虽然正聊在行兴头上,但是他却还是先让慕容九歌回去休整,待明日,就道家学问,父女二人再做一番探讨。
外面的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着,没有一丝要停下的意思。
这才刚刚出了九重仙阙楼,彩楼连忙撑开油纸伞。
慕容九歌忍不住伸出手,让雨点落在手心,轻声说道:“春雨贵如油,希望我那盐碱地,烈日高照吧……”
慕容九歌倒是并不急着回灵犀院,相反地,她倒是觉得在这雨中漫步,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九小姐,九小姐请留步……”雨幕中,忽听身后传来急促的声音。
慕容九歌站住了脚步,转过身,只见一个小侍女正匆匆朝她的方向跑来。
慕容九歌打量了一下,却觉来者眼生的很。
“小姐,是柳姨娘身边的小卉。”彩楼在慕容九歌耳边轻声说道。
柳姨娘身边的人?慕容九歌心中有些疑惑,这么着急来找她,会是所为何事?
“九小姐,柳姨娘在会客厅,想请您过去一趟。”那侍女匆匆行礼后,转达了柳姨娘的话。
心头闪过一丝疑惑,慕容九歌问道:“除了柳姨娘,会客厅还有些什么人?”她猜,倘若柳姨娘只是想见她,不一定会选在会客厅的。
迟疑了一下,那侍女回道:“还有,昭阳公主府的李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