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相爱都太满,说喜欢都太难。
电视演到动情处,夏之星扔掉了天骐送她的耳钻。大雨滂沱里,天骐匍匐在地找着那枚耳钻。
耳边是舒扶家此起彼伏的抽咽声。
舒扶家早熟,她可能是不知道想起了她那一任的小男友。
“我说舒肤佳啊,你可别再哭了,你再哭我妈回来会掐死我了。”何西轶调侃道,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纸巾。
周衍配合他笑了一声。
舒扶家瞪目,“都说了别叫我舒肤佳。你再说我哭给你看。”
何西轶两肩一耸,摆了摆手,又窝回了沙发。
何家的窗户半敞着,晚风透过纱窗吹起了窗帘。窗外传来阵阵婴啼声伴着猫叫。
“信佳——”
李烟在楼下拉长了声音叫唤。
“欸,”梁信佳应了声,从沙发上下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才挠了挠头,发现忘了穿鞋。
返回来穿鞋时,听到一声“傻子”,抬头望去,周少爷正埋头于他的游戏。
—
“信佳啊,来喝杯牛奶,赶紧睡觉。”李烟最大的爱好就是给梁信佳泡牛奶,每日一杯,从无间断。
她误以为梁信佳后来跟上发育,就是因为她不曾间隔的牛奶。梁信佳不以为然,此时的她信上帝信的要命,像极了唯心主义分子,认为冥冥之中必有定数。
“妈,今天可不可以不喝。”梁信佳刚才吃了西瓜,肚子饱的很。
李烟: “不行。”
梁信佳乖乖的接过,坐在椅子上小口抿着。
泡沫渣子糊了一嘴。
李烟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猫咪在她腿边打着哈欠,“信佳啊,最近学习怎么样啊。”
“挺好的。”梁信佳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牛奶。
“挺好就行,要好好和同学相处,以和为贵。有时候多干点活也没关系,吃亏是福。和同学们啊,不要计较那么多。”
“嗯,我知道了,妈。”
梁信佳被说的头晕目眩。
“知道就好,我啊,听说最近许多同学之间起争执闹出人命的事。我们家信佳乖啊,不要让妈妈操心,在学校好好听话。”
“快喝完,赶紧去睡觉。”
这天晚上,梁信佳上了三趟厕所。
—
昨晚没睡好,梁信佳第二天早上就起床的迟了些。她下楼时,周衍已经踩着单车在楼下等她了。
晨光熹微,少年一只脚撑地,另一只踩在单车上,发丝泛着金色。有时候梁信佳会想,上帝是不是真的偏心,怎么把所有美好的东西全都放在他一人身上。
“怎么那么迟。”见她下来,周衍抬头。
“别提了。”梁信佳挥手,把牛奶扔进了周衍怀里。自己有气无力的坐上了后座。
周衍拿起牛奶,“又给我,我妈最近老问我是不是没喝牛奶,家里牛奶还有那么多。”
“我不喝。”
周衍扭头望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插上吸管开始骑车。
“周衍。”
周衍应了声。
“你不要一边喝牛奶一边骑单车。”梁信佳在后座闷闷的说。
“你怎么这么麻烦。不会摔倒的。”
“不是,这样不安全。”梁信佳侧坐着。
周衍无奈,只好一口喝完了它,扔进了垃圾桶。“真是麻烦,这样总行了吧。”
车越骑越远,少年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
一到教室,舒扶家就坐到了梁信佳的前头,带着诚恳的眼神。
这种眼神梁信佳最熟悉,她妈让她多喝牛奶时是这种眼神,方程让她帮他做值日时也是这种眼神。梁信佳莫名其妙的不安。
果然,舒扶家一开口便是,“佳佳儿。”
叫的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
“今天下午我们去游戏厅玩好不好。昨天何西轶好不容易才答应带我去的。可就我一个女生。”
不好。梁信佳刚想拒绝,舒扶家又来了句,“周衍也去,他去的话,你也回不了家啊。”
“好吧。”话到嘴头就变成了这样。梁信佳只有答应了。
梁信佳没有来过游戏厅这种地方,周衍也没有带她来过。她今天是跟着舒扶家来的。
她们一来,就看见门口的周衍和何西轶。舒扶家跑过去绕到背后吓了何西轶一跳。周衍瞥到不远处慢慢走来的梁信佳问道:“她怎么来了。”
舒扶家随口答了句:“我让佳佳陪我来的。”
梁信佳慢吞吞走到周衍面前站定。
周衍靠着柱子,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是让你今天先在教室等我吗?”
“嗯。”梁信佳含糊的应了一声。
“那你怎么来了。”周衍懒洋洋的说。
梁信佳不说话,双手攥着书包带子。
何西轶搭腔,“来都来了,快进去吧。”
梁信佳抬眸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笑。
片刻,周衍叹了声气,“等下跟着我,不要乱走。”
游戏厅里人潮攒动,是梁信佳从未见过的另一个世界。里面光怪陆离,声嚣震天,充斥着一张张精力旺盛的面孔。
梁信佳觉的新奇,这里瞧几眼,那里看几眼,不知不觉就走了老远。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周衍他们都不在旁边。
她一阵心慌,觉的这一个个不认识的人都是吸血的鬼,害人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