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沐辰,我通告呢?”
花篱闭口不谈脸上的伤。
刘沐辰从花篱脸上移开目光:“本来有几场跨年晚会邀请了你,但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要被退货。”
花篱摸了摸眼尾:“我可以用粉底和遮瑕膏遮住。”
刘沐辰反问:“你不怕发炎?”
花篱沉默。
刘沐辰注视着花篱脸上的伤,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你先休息,把伤养好再说。”
花篱觉得不必要,大不了戴个面具,或者戴上有面纱的帽子上台,毕竟每一年的跨年晚会,都是艺人必争之地,花篱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奈何刘沐辰对花篱停工养伤的事,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寸步不让。
刘沐辰背对落地窗站着,双手插进灰色西服裤带,冬日的雪花就在落地窗外片片飘落。
男人审视花篱:“除了脸上,还有吗?”
花篱摇头:“没了。”
刘沐辰又叹了口气:“怎么弄的?”
花篱笑了笑:“摔的。”
刘沐辰没说话,半饷才道:“小时候,我每次和别人打架受伤,被你问起,总说是摔的。”
花篱一哽,不知道怎么接话。
刘沐辰看着花篱的眼神,就像能洞穿一切的鹰,让花篱不敢直视。
“是去曼谷?”
“是在亚洲名流晚宴上?”
“你第一次去名流晚宴不可能惹事,只可能是别人惹你?”
“如果你还手了,这件事一定会闹大,但是国内现在还没有消息,所以你是单方面被暴力了?”
“所以,那些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刘沐辰一连问出几个问题,每问一个问题,脸色就沉一分。
花篱叹了口气:“她们也没怎么欺负我,你别担心。”
刘沐辰目光如死潭,平静无波,一言不发。
花篱不敢再呆下去,逃也似的溜了。
办公室只剩下刘沐辰一个人,许久,刘沐辰才动了动手,拿出手机,搜索参加这次亚洲名流晚宴的嘉宾名单。
晚宴名单上的人,被刘沐辰一一看过去,无一不是家里有矿,矿里有油的巨富子弟。
无心再看下去,刘沐辰猛的砸了手机,脸色十分难看
*
夜里,花篱的公寓。
花篱刚洗完澡,穿了件毛茸茸的睡衣,正蹲在沙发前,对着茶几上的小镜子,给眼尾的伤上药。
“叮铃~”
门铃响了。
花篱趿着拖鞋起身开门。
门一打开,浓浓的酒气朝花篱扑面而来,穿着黑色大衣的刘沐辰,背靠在门框上,艰难的站着,双颊酡红,目光灼灼的看着花篱。
花篱惊讶:“你又去谈生意了?”
刘沐辰摇头:“我好像喝醉了。”
花篱蹙眉,先把刘沐辰扶进客厅:“我知道。”
刘沐辰醉得站不稳,只能倚靠着花篱进屋:
“不是谈生意,我自己喝的,好久没把自己灌这么醉了。”
“我去买醒酒药,你等一下。”
花篱把刘沐辰扶到沙发上躺着,自己起身,准备出门买醒酒药。
花篱刚走一步,蓦地,手腕就被刘沐辰拽住。
花篱垂眸,顺着被抓住的手,不解的看着刘沐辰。
刘沐辰注视着花篱的目光越发迷离:“不用了,我有几句话,想告诉你。”
话落,刘沐辰松开了花篱手腕。
花篱坐到沙发边沿,安静的等刘沐辰说话。
刘沐辰闭了闭眼,过量的酒精让他有些难受。
男人的凤眸再睁开时,眼底清明了许多,但是目光依旧紧紧注视着花篱,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不想你被别人欺负,你被欺负,我心里,十分难受。”
“可我保护不了你,我好没用……”
花篱垂下头,半饷,看着刘沐辰笑了:“她们针对的不是我,我是被波及的,没你想象的那么惨。”
女孩的笑容澄澈干净,连眼尾的血口子看起来,都不那么扎眼了。
刘沐辰伸手想摸花篱眼尾的伤,伸到一半,却又停住,收了回来,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极浅的笑:
“是吗?”
花篱点头,起身拿过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毯子,打开,盖在刘沐辰身上。
刘沐辰视线迷糊的看着女人的一举一动,狭长的凤眸一眨不眨,不知什么时候,视野开始摇晃,渐渐睡去……
刘沐辰半夜醒了过来,这时客厅已经没人,客厅的灯已经关了,黑漆漆的一片。
刘沐辰起身,打开客厅的灯,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杯水,两粒醒酒药。
花篱现在住的公寓很大,有一个大客厅,四间卧室,一个走廊连接客厅和卧室,刘沐辰顺着走廊看过去,最里面那间,就是花篱的卧室。
女人十分信任他,信任到,一个大男人就睡在客厅,而女人,连自己的卧室门都没关。
刘沐辰在花篱家呆了一会儿就走了,天上还在下雪,小区里的路灯,照亮了漆黑冰凉的夜。
刘沐辰走到公寓楼下,打了个电话。
手机那头嘟了两声之后接通。
“喂,沐辰?”
那头响起司徒晖的声音。
刘沐辰沉默许久,长而浓密的睫毛半阖,像黑色小扇子一样掩住眼中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