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璃抬起头,微卷的长发弄得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脑袋晕眩的转了半圈,看向古君然,竟然不认识了。
“你是谁?”
花篱迷蒙着眼睛问。
古君然皱眉,把桌上的酒放回酒架,无奈的责备:“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花璃软软的趴在圆桌上,以为古君然是卖酒的酒保,取下左手食指上那枚古君然送的小雏菊戒指,“噔”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酒钱,够不够?”
站在酒架前的古君然转过身,视线扫过桌子上的戒指,又静静地注视着花璃,二人视线交汇,静默了半饷。
古君然问:“你真的想喝?”
花篱点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似莹莹含泪。
古君然沉吟,半饷点头:“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开瓶。”
为了把酒架上的酒看得更清楚,花璃胡乱揉了揉眼睛,因为醉了掌握不了力度,花篱眼周的皮肤瞬间被自己搓得红红的。
看了半饷,花篱抬手指着对面的酒架:“那瓶黑的,拿给我。”
古君然看了一眼女人指着的那瓶全世界最贵的黑水晶装人头马路易十三,点头:
“稍等,我去给你开瓶。”
花璃趴回桌子上,闭着眼睛,把滚烫的脸埋进圈起的胳膊里。
古君然回来时,那瓶黑水晶已经被打开了。
古君然给花璃倒了一杯黑水晶,花璃仰头喝下,把空杯子递给古君然。
古君然再倒,三杯之后,花璃眼神更加涣散,但是仍然强撑着,让古君然再倒。
古君然依言再满上。
水晶的矮脚酒杯满上黄橙橙的液体,花篱正要伸手去拿,这杯酒却被古君然端起。
花璃望着古燃。
“我陪你喝。”古君然说完,仰头喝尽。
花璃淡淡的视线,注视着古君然喝酒时仰起的脖颈,随着男人下咽的动作,男人白皙的脖颈上,极俊的喉结有规律的滑动。
古君然喝完酒,放了杯。
紧接着,古君然拎起桌上的黑色酒瓶对着自己的嘴,仰头就倒。
“你给我留点。”
花篱一边说,一边抢过古君然手里的酒瓶,不许男人把酒喝光。
话落,花篱抬起剩下半瓶黑水晶,仰头喝光。
女人仰着头,来不及被女人喝光的琥珀色液体,从黑色的酒瓶里漏下来,顺着女人纤细雪白的脖颈钻进女人微低的宝石蓝针线衫领口。
古君然喉结滚动了一下,拿下了花篱手里的酒瓶。
花篱抬着的酒瓶不见了,疑惑的看着古君然。
古君然双手托起花篱透着桃花红的双颊,温柔的注视着女人莹莹水光的双眸,说:
“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结婚……
听到这两个字,花篱心上跟针扎一般,脸上却温柔笑道:“好,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
木屋的窗户大开着,窗户上的白纱窗帘被春日的夜风吹拂起,在房间中滚动。
床上,古君然手触到花篱衣服的那一刻,被花篱按住。
“怎么了?”
古君然问。
花篱什么话也没说,摇了摇头。
古君然看着花篱越发瘦削的脸,给花篱掖了掖被子,心疼的说:“睡吧。”
花篱睁着眼睛,睡不着。
古君然闭了会儿眼睛又睁开,也是全无睡意,侧头看见花篱也没睡,下床,把先前花篱摘下放在桌子上的小雏菊戒指拿过来,给花篱戴上。
花篱比之前瘦了许多,之前合适的戒指,现在只能松松套在中指上。
女人瘦了,古君然刚刚就看出来了,拿起花篱的胳膊,拉下袖子细看:“怎么瘦了这么多?”
以前花篱就很瘦,几天不见,女人的胳膊竟又小了一圈。
花篱从古君然手里抽回胳膊,翻了个身,随便找了个借口:“新剧要拍了,减肥。”
古君然如勾墨的眉紧蹙,隔着被子摸了摸女人的背:“别太辛苦了。”
花篱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
之后,二人就再无话了,古君然紧紧凝视着花篱的背,目光如水。
古君然天没亮走了,古君然临走时,花篱还在床上睡觉。
男人望着白色被褥里,双眸紧闭美丽又可爱的女人,温柔的在女人额间落下一吻,说话的声音很低,怕吵醒女人,又想让女人听见:
“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
待古君然走了以后,花篱就醒了。
花篱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心,她最近的睡眠很不好,经常整宿整宿睡不着,可能与医生说的神经衰弱有关。
花篱起床,看见桌上放着一杯温水,两粒解酒的药。
花璃没吃,穿衣服起身,打电话叫开锁的工匠。
一般的开锁匠开锁,需要房产证身份证此类的身份证明材料,但花篱认识一个地下开锁匠,不用那么麻烦。
花篱也不想这样,但她别无办法。
半个小时之后,花篱喊的锁匠到了,锁匠是一个十八九岁的消瘦青年,嘴里叼了根烟,骑着辆破摩托,直接把摩托开进了小木屋的前院。
花篱让锁匠打开院子侧边,垂柳后面的那间小房子的门。
锁匠二话不说,拿起工具咔咔咔把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