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君然愣忡。
花篱径直向门口走去,阿威端着一盆花从隔间里走出来,拦住花篱:
“花小姐不要回去了,为先生留下来吧,这花是你当初在吊脚楼亲手种的,先生一直好好照看着,前段时间先生从美国回来,发现花被人偷了,废了好大功夫才找回来。”
花篱看见阿威手里端着的那盆小雏菊。
这盆小雏菊是当初在吊脚楼,古君然发脾气砸了花,花篱为了弥补错误,捡了几支好的,移栽到了一个花盆里。
后来被那个黑市里的开锁匠偷了,没想到古君然又找了回来。
“花小姐和先生彼此有爱,就犹如这花,丢了的东西,还能找回来,若是花小姐连个找的机会都不给先生,那花小姐让先生以后,要如何自处呢?”
花篱从阿威手里端了花,眸光复杂的看着这个季节已经枯萎的小雏菊。
蓦地,花篱端着花的手松开。
“砰!”的一声。
阿威救花不急,花篱把花摔了稀烂。
阿威急了:“花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这盆小雏菊十分精贵,被花篱这么一摔,根须脱了泥土,肯定是救不活了。
花篱对阿威道:“花若是和人一样,那你跟我说说,我的心和我的身子,都像这花一样,被人摔得稀烂了,还能恢复以前那样吗?”
阿威蹲下拾花的手顿住。
“花篱!你就没错吗?”
蓦地,古君然竟然发了怒,瞪着花篱道:“你不相信我,你却选择相信刘沐辰!你哪怕等我三个月!等我三个月我就能把你身体里的窃听器取出来!可你呢!”
“你就这么嫁了人!你把我置于何地?”
花篱双手拽紧,许久道:“往后余生,各自安好。这是你说的话。”
“阿威,让她走。”
许久,古君然说。
阿威把花捡起来,让开房门,放花篱离开。
花篱走之后,古君然靠在椅子靠背上,闭着眼睛,痛苦的揉着自己太阳穴,样子极是疲倦。
阿威心疼的安慰:“先生,您别跟花小姐置气,花小姐得了抑郁症,说出来的话,都不能信。”
古君然低声道:“她就是仗着自己身体不好……”
“欺我,伤我……”
*
夜黑尽,司徒家庄园。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花篱观察别墅的灯都熄了,估计刘沐辰已经睡了,花篱小心翼翼的打开别墅的大门。
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花篱脱了鞋,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刚走到旋转楼梯的楼梯口,一个冰冷突兀的声音响起:
“站住。”
花篱愣怔。
随之,客厅里的灯突然被打开。
刘沐辰的冰冷目光下,花篱觉得自己就像剥了皮的香蕉,无处遁形。
刘沐辰站起身,走近花篱,冷声问:
“你今天去了哪里?”
“见了什么人?”
花篱面不改色的撒谎:“我去见了萧庭,他有些事要跟我说。”
谁曾想,毫无预兆的,刘沐辰一把捏住花篱双颊,气息逼近花篱,狠狠的说:“谁让你去见别的男人?”
花篱因为脸颊被人捏住,疼得流出泪来:“刘沐辰,你干什么!”
刘沐辰的手松开,摸了摸手上残留的余温,转身离开了客厅,同时吩咐佣人:“以后寸步不离的跟着太太,不许太太出这栋小楼,知道了吗?”
“知道了,大少爷。”
佣人齐齐答应。
“你说和你结婚之后,我是自由的。”
花篱红着眼睛喃喃。
“婚礼之前说的话,不算数。”
花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跑上前拦在刘沐辰身前:
“所以你也是骗我的,对不对?”
刘沐辰紧紧凝着花篱泛红的眼睛,霜眉冷目。
花篱突然间情绪爆发,在客厅里大吵大闹:
“你们全都是骗我的!”
“顾家人说想我回家,我回家了,他们又想我走!云黎说把我当朋友,原来是骗我当宁婉婉的供体!你说想娶我,你说你爱我!原来你是要囚禁我!”
花篱指着刘沐辰喑哑的喊:“我真笨,被你们一个又一个人骗!”
刘沐辰抬手,包裹住花篱指着他的冰凉小手,紧紧的凝着花篱:
“我没骗你。”
花篱瞪大着眼睛看着刘沐辰,眼里全是愤恨。
刘沐辰把手上的手套摘掉,继而解开自己身上穿的,黑西装的扣子,之后解开西装里面穿的,衬衣扣子。
“你干什么?”
花篱睫羽颤抖着问。
刘沐辰上半身的衣服敞开,露出胸膛腰际大片玉似的紧致皮肤。
花篱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却被刘沐辰牢牢抓住,怎么也收不回来。
刘沐辰拽着花篱的手,强硬的拉过花篱的手触碰着自己的胸膛,腰际,再往下……
花篱拼命挣扎,瞪着刘沐辰:“你干什么?”
刘沐辰没逼花篱继续往下触碰,却不肯放开花篱的手离开,死死拽着花篱的手紧贴自己的小腹皮肤:
“你摸到了吗?看到了吗?”
“我的纹身洗了……”
花篱愣愣的看着刘沐辰深邃如浩瀚星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