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师父,此事归根到底因我而起。兮颜愿意请命,向这位北佑王殿下解释一切。”
“你去有什么用?”花十一在她耳边低斥,“你那两下子,根本不是这侍卫的对手。师父去,北佑王若实在不通人情,我杀了他们主仆,咱们再谋划之后的事。”
“放肆!”浦栋在旁听见,气得吹胡子瞪眼,“何时能改掉这胆大妄为的暴脾气?”
“三位不必争了,我家主上刚刚就吩咐过,请浦兮颜姑娘到帐中一叙。主上有伤在身,元帅和副帅有什么话,不妨等兮颜姑娘出来后,我家主上若尚有精神,再请二位入内相见如何?”
第7章 做牛做马
“我?”兮颜指着自己,“殿下要见我?”
“正是。”凌侍卫转达北佑王的意思,“殿下说,他伤重不便,希望浦姑娘能移步入帐,有些话,要当面和姑娘说清楚。”
什么情况?兮颜心下惊疑不定。她就是个北山军营的小喽啰,高高在上的北佑王殿下有什么需要和她说的?
转念一想,柳家在北佑城只手遮天,柳二少刚才还想从她口中套出罗定关机关的秘密。所以说,这位北佑王也是打着这个算盘?他,果然和柳家一个鼻眼出气,和柳二少是一丘之貉,吧?
她不禁攥紧拳头。身上要是有把刀就更好了。待会儿要是苗头不对,她定要那北佑王后悔来军营走这一遭。
她会像师父那样杀人灭口?不不,她很善良,最多就是掰断他的双腿,让他再也走不出军营的大门,一辈子给她颜爷做牛做马。
当然,以上纯属她的意淫。实际情况是——
“小的拜见北佑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进帐门,她立即五体投地,狗腿地行了个大礼。没动静。她忍不住抬起头,好奇地打量向她这辈子见过的身份最尊贵的人。
夏国长公主据说是闻名九州的美人,她的弟弟,应该长得还不赖?
大眼,瞪小眼。
她绝不承认自己眼睛小,只不过对方的一双美目瞪得溜圆,她实在比不过。
“疯丫头,你这是做什么?”熟悉的低沉淳厚嗓音,夹带一丝惊悚的诧异,“你快起来!”
“你、你、你!”她连说了三个“你”,才找回自己见鬼的声音,“你是北佑王!?”
“我、我、我!”对方学着她结巴的语气,连顿音都学了个十成十,忽地莞尔一笑,“我是唐促。快起来,你蹲地上,我和你说话不方便。”
“诶?”她一头雾水地起身,向前,近距离打量他。
白衣墨发、朱砂红唇的绝世美人正斜倚榻上,不幸断掉的双腿上严严实实缠着绷带,还绑着两块木板,是唐促那个小白脸没错了。
“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把你安置在军医帐内了吗?没事乱跑什么!这可是北佑王的帐子。”她话说一半意识到不对,“你腿断了跑不了啊,莫非,你也是那北佑王的侍卫?”
“呵,别管那北佑王了。”唐促指了指自己的腿,“军医说,最快一个月才能下地,你打算怎么给我赔罪?”
“这个,这个嘛,”兮颜目光游移,脸不红心不跳地转换话题,“你和外面的凌侍卫熟不熟?”
“你说晋中?”他不明所以点头,“算熟吧。”
“太好了。”她如蒙大赦般抓住他的胳膊,“我和你说,就今日咱们救下的那个柳二少,带着一班随从在北佑城欺男霸女,无恶不为。要不是他爹是副城主,他这样的人渣早该活剐几次。我师父今日一个冲动,为民除害杀了他,却被凌侍卫撞到。你和凌侍卫说说,这点儿小事不用告诉北佑王殿下,咱们私了就好,以免殿下烦心。”
“这怎么行?”他眉头一挑,“你师父为民除害,理应上报嘉奖。”
“不不,为善不留名,乃我辈习武之人该做的。”她连连摆手。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帮你劝晋中私了。”他语气松动。
“何事?”她眼前一亮,想也没想应道,“答应答应。”
“给我做牛做马,直到我双腿康复。”
她哑了半晌,愣是没反应过来。
“不用太激动,”他拍了怕她的肩膀,低声安慰,“我知道,你们这些女人,做梦都想近身伺候我。本来呢,轮不到你这种笨手笨脚、平平无奇的,可惜这军营当中没得选。我勉强将就一下。去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更衣。”
他正自说自话,冷不防地,身下一空,身体陡然向地面跌去。眼看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腰上一紧,刚刚一脚踹飞他木榻的始作俑者兮颜,正单手揽着他,怒气满面,仿佛他再敢多说一个字,她就要任他跌在地上,伤上加伤。
“疯丫头,你最好别放手。”外间有脚步声传来,他搂上她的脖颈提醒。
“我偏要——”“放”字还没说出口,他已反客为主,欺向她胸口,将她重重地推倒在了地上。
两人保持着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你看我,我瞪你。
帐门大开,凌晋中的声音响起:“主——呃,属下什么都没看到,那个,北佑城柳家来人了……属下告退。”
“姓唐的你找死!”兮颜翻身压在唐促上面,一招锁喉。可怜唐促好好的一张俊脸,很快便因窒息而憋得通红。
就在这时,凌晋中去而复返,刚想说些什么,眼见男上女下这么快就变成了女上男下,赶紧捂着眼唯唯诺诺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