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在哺乳期的魏姣自是不敢碰酒,只喝清茶。
琅哥儿被魏姣抱在怀里,望着满桌的珍馐玉馔,口水直流,小手直往桌上够。
王楚薇:“噢哟,咱们琅哥儿也想吃肉啦?你还小呢,牙都没有长出来,吃不了哦。”
语气怜爱又幸灾乐祸。
琅哥儿就望着中间那一只烤乳猪,一瞬不瞬的,看得魏姣心疼不已,“娘亲蘸点鸡汤给你尝尝,好不?”
她拿筷子在鸡汤里轻轻一点,送进琅哥儿嘴里给他嗦。
琅哥儿两手抱着筷子嗦得津津有味,小脸露出惊奇的表情,好似在说,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味之物?
鲜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逗得一桌子人都笑了起来。
笑声落下,珍姐儿问:“爹爹怎么还没来?”
对哦,宋琅怎么还没来?大家都差点把他给忘了。
王楚薇偏头吩咐金露:“你去催催王爷,不是说要给阿玉庆生的吗?这酒席都吃了一半了,怎还不见他的人?”
金露笑盈盈应了,“奴婢这就去。”
昭回院。
宋砚原本都打扮好准备出门了,结果之前查的消息有了眉目,把他给绊住了。
郑伦凑近他,这般那般回禀了一番。
宋砚:“什么?陈实在侧妃的庄子上给她养猫养狗?”
陈实,年十五,被寡母抚养长大,之前谢清岚告诉他的,他未来的肱股之臣,他的左膀右臂,现在在给他的侧妃当饲养员?
宋砚觉得自己需要缓缓。
南楼中,魏姣也正说起自己的动物救济站,“……庄子上现在收养了不少猫狗,我打算明天去看看,你们要不要和我一道去?”
王楚薇头一个响应:“这天儿越来越热了,京里跟个大火炉似的,晚上热得人都睡不着,我正想着到庄子上去住几天,凉快凉快呢。”
薛凝玉对动物救济站很感兴趣,她貌似又从中嗅到了商机,“我也去,看看姣姣说的救济站是什么样子。”
林宝仪最近气色好了许多,有心想出去转转,透透气,也点了头。
魏姣看向史静婷和甄素欢。
这两人跟连体婴般,一向是一起行动的。
史静婷正在给甄素欢剔鱼刺,“欢欢,去吧?我们好久没出去玩儿了。”
魏姣加了把火:“庄子后头有一大片湖,这时节湖上怕是已经冒出了小荷尖尖,到时候我们月下泛舟,吹着凉凉的湖风,宴饮嬉乐,吟诗作画,岂不美哉?”
甄素欢被她说得意动,终是同意了。
珍姐儿开心欢呼,拍着巴掌:“太好了!明天去庄子上玩儿咯!弟弟,你高不高兴?”
她跪坐在圈椅上,扒着扶手过来探问琅哥儿。
琅哥儿朝她“噗”了一口,吐出来一个泡泡。
大家又一窝蜂笑了。
宋砚踏进来,就听见一片欢声笑语,扬唇问:“何事这么开怀啊?”
珍姐儿立马从椅子上滑下去,跑过去拉着他的手,兴奋地告诉他:“爹爹爹爹,明天珍姐儿要和娘亲,弟弟,六娘娘,还有大娘娘,二娘娘……”
她每说一个就掰一下手指头,“……还有四娘娘一起去庄子上玩儿呢。”
宋砚心里一动,将她抱起来,捏捏她的脸:“去哪个庄子呀?”
“六娘娘的庄子!”
宋砚看了魏姣一眼。
魏姣正在制止琅哥儿伸向菜肴的小胖爪子,并未注意到他这别有深意的一瞥。
“爹爹,你去吗?”珍姐儿抱着宋砚的脖子问。
宋砚刮刮她的小鼻子,“珍姐儿想要爹爹去吗?”
珍姐儿脆生生道:“想!”
“好,那爹爹也去。”
珍姐儿又是一阵欢呼,快活得像只小鸟儿。
翌日一早,一行人就从王府出发了,前往京郊三十里之处鹿台山下的庄子。
王楚薇带着珍姐儿,和薛凝玉一辆车,魏姣带着琅哥儿独自坐一辆车,紧随其后。
林宝仪体弱受不得颠簸,所以车里铺上了好几床被褥,最大程度保障她的舒适。这被子一放多了,自然闷热得很,林宝仪体寒倒觉得还好,其他人就受不住了,所以她也是一人一车。
史静婷和甄素欢就不用说了,两人自然在一处。
后面还有两辆装载行礼的马车。
一次简单的出行,就出动了足足六辆马车。
宋砚一个大男子,自然骑马跟在马车旁边。
前面两列内侍开道,车后一列护卫殿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城。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昨天定下要去庄子上时,魏姣就派人去庄子上通知了庄头,也就是沈妈妈的丈夫,她的奶爹钱平。
钱平收到消息后,当即将所有的下人都召唤过来发表了一番讲话,核心就是主家就要来了,卫生要搞好,做事要麻利,不能给主子丢脸!
一大早,钱平就率领一众下人翘首以盼,终于,在辰时二刻(7点半)等来了人。
马车上,魏姣从帘子往外望去,看见了正在田里插秧的农人,在路上挑着担子叫卖的货郎,在村口大榆树下玩斗鸡的小孩……一幅寻常又生机勃勃的景象。
车队一路走过去,引得不少小孩子都缀在后头跟着看。
马车在庄子大门前停下,宋砚率先下马,将第一辆马车里的珍姐儿抱下来,又扶了王楚薇和薛凝玉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