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推门进去的,房门开着在?”颜绥又问。
“是的。”
“进入房间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没有……当时小姐的手边还放着一壶茶,她似乎是喝了茶中毒倒在桌上的。”
“没错,确实是中毒身亡。”从屋中出来的一人回答道。
“王护卫,”颜绥向他打了声招呼,“不知可有抓到凶手?”
王顺看了余秋收一眼,“已经派人在四处搜寻过,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不过在旁边的池塘中找到了余三公子府上的披风。”
每个富贵人家府上的仆人所穿的衣服都是统一的,但说起来都是大同小异——深色的粗布衫即可,不过余秋收这个骚包不满足于自己的与众不同,连仆人的衣服都有专门定制,不仅颜色鲜艳,上面还绣有灿烂而显目的一朵菊花。
王顺让人将披风呈上来时,上面确实绣有一朵大菊花。
没得跑,整个寒水岛只有余秋收府上的披风是这样。
“没想到我府上还有这般为我着想之人,真叫人感动。”余秋收假模假样地擦擦根本没有的眼泪,做出动容的模样。
“余三公子的意思是,承认了乃你府中之人毒害余二小姐?”王顺问。
“王护卫,这等子虚乌有的话可别乱往人头上安。”余秋收摇摇头,“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前一句话就说过。”
余秋收一脸怜悯地看向他,“难怪岛上的牢房总是不够用,王护卫你若是这样办案,争做岛给你做成牢房也是不够你用的。”
他说的是事实,寒水岛的牢中确实关满了犯人。
王顺憋红脸,“那请问余三公子刚才的话所为何意?”
“啧啧啧,这样更不对了,”余秋收又摇摇头,“你若是认定我为犯人,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应当认为是狡辩,怎能如此客气地请教我有何意图。若我真是犯人,你岂不是被我所误导?之前抓白使者的果断去哪了?管他如何狡辩,只要自己认定他是犯人,抓住再说。”
王顺捏紧手中的披风,咬牙切齿道:“现在证据指明余秋收乃毒杀余夏长的嫌疑人,来人,将他押回衙门。”
“等等,”余秋收挥挥手,制止正要上前将他抓住之人,“二姐被毒杀之时,我正与颜使者在一同喝酒,怎能说我是嫌疑人呢?”
“不是你,也可是你府中之人所为,他们必是听了你的指令。”王顺道。
余秋收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王顺看着他的笑就觉得恶心,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爬上自己的脊椎骨一般,让他浑身难受。
“现在我便来告诉你我最开始的那句话的意思——我说没想到府上还有这般为我着想之人,这代表我根本不知会发生此事,所以王护卫怎能说是我指使?更何况,就算那人披着我府中的披风,难道一定是我府中之人?毕竟一件披风而已,街头那间店铺就能制作,想要弄到不是什么难事。”余秋收看着对方的表情越发难看,笑容越发地灿烂,“还有一点便是,那有人来杀人时生怕自己的身份不被人知道,披着彰显自己身份的披风呢?还不如直接在自己脸上刻一个‘我就是凶手’来得省事。”
王顺被他的一席话说得语塞,转念又想到自己身为官府中人,岂能被人这样羞辱,于是扯着脖子喊道:“一切都是狡辩,谁知你是不是为了故意摆脱嫌疑才让人如此做的?不管怎样,此事与你脱不了干系,来人,将他带回衙门。”
“我看谁敢。”余秋收瞥了一眼准备围上来的人,一直带着笑意的眼中闪现出凌厉的杀意,让人不敢靠近。
他算是明白,这群人是不带脑子的,他们已经认定自己是凶手,想要将此事推到自己身上。他若是跟着他们走了,外面的事情便全有他大哥说了算。
“我敢。”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人,她披头散发样子狼狈,眼眶通红,脸上的泪痕还未完全干,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点端庄模样。
只见她冲到余秋收面前,不停地用拳头锤着他,“是你,你是杀害夏儿的凶手,我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姨母……”寒宝儿赶忙过去拉住余夫人,“一切还未水落石出,三表哥也不一定是凶手。”
“不,就是他。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人就是他府中的人。”余夫人红着眼斩钉截铁地说,“他为了得到岛主之位,所以派人来毒杀夏儿。”
“余夫人看到了凶手?”颜绥问。
“我当时听到外面不断地传来狗叫声,心中觉得奇怪,便出门去看,没想到竟然看到一个黑影从后院跑过,当时我看到那人的侧脸,分明就是秋儿府中的下人。”
“既然凶手被发现,他为何没有杀人灭口?”颜绥又问。
“当时我躲在角落,他没想到会被看到。”余夫人说着又恨恨地看向余秋收,“是你,是你害死了夏儿,你这个歹毒的人,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如今已是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王顺又招了招手,“将他带回衙门审问。”
“等等,”余秋收不慌不忙地看向余夫人,“母亲既然会所看到了凶手,那便同我回到府上指认凶手如何?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做事这么不用脑子的。”
“那人既已帮你做了此等事情,你怎会将他留在世上给自己多一个把柄?”余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