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四大家族?姑娘?秦安歌心下琢磨着,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倩丽的身影。
“难道是她吗?”秦安歌心道。
于是,带着疑虑,问道:“她,做了什么?”
张公公润了润嗓子,恭敬的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位‘姑娘’原名是什么,奴婢并不知晓。但她化名‘初音’,成为了梁王爷最宠爱的小妾,在短短几年之内,就设计了喜欢留恋花丛的锦州章家之子,染上了花柳病;又设计了已嫁入宁家的章家之女,因妻妾之争,小产,已疯;还设计了王家年仅十二岁的幼子,逞能猎虎,死于虎掌之下;近期,更是闹出了一大出。暗使死于显家二公子手下的走商家属,翻案,告上大理寺,显家二公子为杀人灭口,命人夜里封死了揽花楼的门窗,一把火烧了揽花楼。原本这些事,没人想到与她有关,但是陛下英明,察觉事有蹊跷,命人深查,这才查出了这桩桩件件……”
第一百九十一章 锦州四大家族(2)
秦安歌心思着:好算计啊!看似桩桩件件都与她无关,但实际上桩桩件件都和她有关系!
想到这里,秦安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雍和庄贵的言道:“陛下明察秋毫,度之微澜。张公公有劳了……”
“分内之事,不敢言劳。皇后娘娘凤仪天下,与陛下夫妻琴瑟和鸣、甘苦与共,才是天下之表率。”张公公十分谦和,恭敬有礼的回道。
秦安歌没有把这些“好听的话”太当一回事,淡淡一笑,说道:“陛下日理万机,忧国忧民,本宫只不过是一闲人而已……这事本宫已经知晓了,张公公就去忙您的吧!”
“奴婢告退,皇后娘娘金安。”说完,便行礼退下。
然而,张公公刚退下,秦安歌便就给毓秀递了一个眼神。
毓秀即领意。
清风察观着秦安歌的神色,暗自思量着。
但不过,秦安歌的心里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一,此事关系到梁王。
其二,这“初音姑娘”,用的是心计,并不是实际执行者和加害者。
其三,苏慕然对这锦州四大家族向来没什么好感。
其四,此事牵连了许多无辜,虽然不好处置,但是,如若不处置又对不起那些死去的无辜。
想到这里,秦安歌转而问了一句:“钟灵呢?”
“回主子的话,钟灵出宫了,想来也没有那么快回来吧!”清风思量着,有些讪讪的回道。
“朗月也不在……”秦安歌嘀咕了这一句。
清风似乎察觉出一些苗头了,粲然一笑,福身言道:“主子,您不必劳心,依奴婢拙见,这事您怎么处理都好,陛下根本就不在乎”。
“这事关系不到国泰民安,陛下自然不会太上心,只不过,梁王那边……”这才是秦安歌感到有些难办的地方。
“那…您就先看那位姑娘怎么说呗!”清风灵目一转,出主意言道。
秦安歌想想:也是,就先看她怎么说吧!
一个时辰之后,正坤宫正殿。
秦安歌一袭金凤凤袍端坐在金丝楠木九凤飞天宝座上,看着,跪在殿中的梁王宠妾“初音姑娘”。
只见,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绣杏花锦袍,古香缎束腰,发髻上饰了一对金蝴蝶步摇,耳朵上戴着一对金镶南红玛瑙耳坠子。容貌比先时,容光焕发多了。不过,眼睛里面却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些底气不足。
“‘初音’姑娘!”秦安歌淡淡的、冷冷的言道。话了,便摆了一下手示意在正殿静侍的宫人全部退下。
毓秀抬眼瞥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后,这才带领着一众人退出了大殿,关上了大殿的门,静守在大殿门口两旁,认真以待。
“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金安……”凝烟打从进入正坤宫正殿,看到秦安歌第一眼的时候,就愕然明白,所作所为是藏不住、瞒不住了。
在凝烟心里,当时就在懊悔,当年就应该推算到,那位“贵夫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七王妃。
“你说,本宫是该称呼你为凝烟合适?还是该称呼你为‘初音’合适?”
“妾身不敢!”
“你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
“皇后娘娘要处罚妾身,妾身心甘情愿领罪……”话了,凝烟便跪着认认真真、恭恭敬敬的向秦安歌行了一个大礼,磕了一个沉重的响头。
秦安歌见她如此,反倒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了。于是,说了一句:“你,没有什么话要辩解的吗?”
“辩解?妾身人微言轻,辩解又有什么用?”
秦安歌对凝烟多少还是知道一二,同情有几分的。于是,便放低了身段,说道:“那本宫问你,章家之女、王家幼子都可曾害过你?还有,揽花楼里的所有人是不是都曾欺辱过你?”
“不曾!不是!”
“那你为何要害他们?”
“皇后娘娘,妾身被章家的人所害,孩子没有了,终身不能有孕,还被所有人嘲笑、作践,妾身又向谁说理去?所有人都认为妾身是活该,自作自受……”
秦安歌听着这些话,沉默不语。准确的来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合适。
凝烟眼眶泛红,眼中含泪,又继续说道:“皇后娘娘出生王族,一出生便是金镶玉绕,万人簇拥。可是,妾身…出自贫苦之家,自幼父母双亡,被叔婶卖入青楼。青楼,皇后娘娘,您懂那个地方吗?学的不好或是不听话,妈妈们就非打即骂,一逢来客就得卖笑。说好听的是卖艺不卖身,可真正能做到卖艺不卖身的又能有几人?不过是,接触的人,大部分人都是非富即贵,价格卖的高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