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她七岁时的照片还在家,是个胖乎乎白嫩嫩,特别可爱特别讨喜的福娃娃。
要是十七岁,人家说她胖,她只想在打爆狗头之余躲起来默默决定减肥。可是七岁,胖怎么啦,胖才可爱!
是可爱,就是有点重,季四耐力都下降三个点了。
“你在想什么,想我重吗?”本来林晨意识到自己现在确实挺重的之后,是想下来自己走,走不动就歇会。不过季四居然说她胖,她决定看属性,耐力再下降三个点再说!
季四祸从口出,也算精明一辈子偶尔犯错了,背着林晨边走边道:“我想着进白府需要从长计议,大概还需要先在京里住下,看看情况再说,所以先放一边,还是想想怎么在京里谋生得好。”
这是个大问题。系统有限制,她也不能拿积分去换宝贝卖,得自己想办法。
想着想着林晨笑了,趴季四背上正好凑着他耳朵,嘿嘿地笑:“我七岁,可什么也干不了,劳烦你了。”说着还老气横秋地拍了拍他肩。
季四没生气,实际上他也没听清,热气吹在耳朵里,痒痒的。
他有点想入非非,在脑子里想象林晨趴他背上搂着他说悄悄话了。
真的好想耍流氓啊。
可是一只手来揪耳朵了:“又想什么呢?”
软软的童音,士气全消。
最后他也没让林晨自个儿走,硬是一鼓作气背进城。系统准备的路引自然查不出问题,投亲的那一家也确有其人,两个人假模假样的去找了,当然是不在的,那家在去年一场瘟疫里死了户主,搬回乡下去了。
于是,季四与林晨,就跟两个真正的第一次来京城的人一样,略带茫然地站在京城的街头,几乎不用发挥演技,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土包子。
咕噜,林晨的肚子响了。
她惊讶地摸了摸肚子,小孩子的身体是不是特别容易饿?正常来说就是一天不吃饭,她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饿得难受啊。
系统仓库里有吃的,不过得找个隐蔽的地方才能拿。林晨在转念头,考虑能不能摆个摊,卖仓库里的小吃。
“不行,我们要进白府,到白如意身边,之前的经历会被查的。系统帮我们伪造的身份不会有问题,我们进城之后的举动也不能让人怀疑才是。”
季四把她抱起来,别人看来就像是哄孩子,实际是悄悄说话。
林晨也知道不行,还有金银也不能用,所以一路上他们才在考虑怎么进城先立足。
她还是失策了,在仓库里没放点碎银,那些大银锭子拿出来妥妥的可疑,因为身份设定,兄妹俩是全村死光了跑出来的,一个七岁一个十六岁。
一大早别人睡觉,兄妹俩是村里地主家的儿子闺女,大清早的妹妹睡不着跟着晨起锻炼的哥哥出去玩。这时候山体崩塌,村子被盖了,财产什么的都没有。
两人一路靠乞讨和打零工到的京城,所以理论上讲,两身上应该只剩一点铜钱。
这个身份没什么问题,到当地问肯定有这事,小村子也没外人,谁也不能说没这对兄妹。至于路上,他们要进的是将军府又不是皇宫,没事不会查这么细。
就是这身份设定得也太穷了,京城居,可是大不易啊。
“没事,反正咱俩有东西吃,饿不死,慢慢想法子。”季四把林晨放下来,在京里慢慢逛起来。
他是信奉动手之前一定要弄清楚状况的人。不管是打仗也好,打架也好,做生意也好,做流氓也好……
总之先把京城逛熟了吧。
晚上他们在郊区找了间破庙容身,庙里有乞丐,开始还有点敌视的样子,后来发现两人不是抢生意的乞儿,季四又刻意交好,总算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处起来。
好在林晨之前在无人之处已经取东西吃过了,又拿了两床这个天用着正好的薄毯子,捆扎好让季四背着,假装是一路上用着的。
天色渐黑,铺床的时候,季四丢了床毯子给乞丐中那个头儿,笑道:“我和妹子有一床就够了,明天去找个工,说不定就不回来了。这毯子就送你们了,交个朋友。”
丐头儿一把捞住,顺手揉搓了一下,不错,虽然看着不华丽,可是摸上去厚实暖和,而且连个补丁也没有。
他暗暗称许,也不推辞,天气现在还行,再过些日子就要冷了,有这么一床好好的毯子,日子要舒服得多。
一时众人还未睡,又闲聊起来,丐头儿便提起,城西一家米铺,现正雇短工干些力气活;又城东一家商行,帐房病倒,急着雇个能算帐的先顶上。季四一一记在心里,自然称谢不已。
不过他们就剩一床毯子了,好在林晨准备的时候就买了宽幅的,可以叠一半在地上,另一半盖着。她现在又是七岁体型,挤一挤也够用。
季四把毯子一铺,冲她呲牙一乐:“妹子,来睡啊。”
林晨往毯子里一拱,回他甜甜一笑。我七岁,我怕谁。
季四调戏失败,摸摸鼻子也往里面一拱,捞住妹子就搂住,心里平静得就跟抱了只小狗小猫一样。
我可能真的萎了,他忧郁地想。
第二天他就去了城东那的商行试试。开玩笑哩,想他季四季玉良,自己家的重活都不想干,小小年纪跑到县里谋生。现在跟着神仙似的姐姐长生不死穿梭万界,还能沦落到去扛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