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刺兰!
徐婉对陆蘅一见倾心,深陷泥足,但这温存不到几日,便烟消云散。
出谷之后,当陆蘅问起她的名字时,徐婉想了想,悄悄地改了字,变成了徐怜。
世间,再也没有凤凰谷神女徐婉,只有后来被皇帝看上的绝色美人徐怜。
催欢散的效力遇上骨钉至阴之物,将无处可发的欲望冲撞入少阴经脉之中,一枚骨钉入得太深,军医也束手无策。
是以每月至阳之日时,然陆蘅的毒便会周而复始地发作,除非与人交合才能缓解症候。
只是不知为何,经历过伽罗湖畔那一夜,再看其他女子都如何也提不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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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伽罗湖所发生的的一切,薛妙妙事后如何也想不起来的,只有若有若无的记忆。
却不知道是桑温给她下了忘忧散。
祭祀大典突遭变故,神女被外族人所掠走,当晚,百里草药林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族中人从未见过如此疯狂残忍的报复手段,只是为时已晚,引狼入室。
但好在凤凰谷自古可出不可进,那人并没有再回来,而新任神女随他一同不知所踪。
桑温大病一场,两族群龙无首,陷入恐慌之中。
最终由祭婆出面,特允桑温再继续掌管一年,明年再推选出合适的人选。
第二年,温桑的身体每况愈下,她乃是心病,无药可医。
桑温临死前,将仙女洞密室钥匙的线索告诉了她,但只有很模糊的两条。
钥匙在神女徐婉手上,被一同带出了凤凰谷,去往大燕都城。
徐婉蝴蝶骨上有一朵合欢花刺青,左胸前有一颗朱砂痣。
薛妙妙没有见过徐婉原本的样貌,这两条线索实在如大海捞针。
夏至时,薛妙妙被推举为医脉神女,破例接管族中事务。
也是那一天,淳安侯尉迟恭,成为了伽罗湖的祭品,薛妙妙这才知道,去年此时那一场突然而来的疯狂缠绵,究竟是为何。
只是这一次,她已经有足够的冷静。
放走了尉迟恭,薛妙妙整理好行囊,悄然离开了凤凰谷,独自踏上了中州大燕的国土。
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去完成桑温临终时托付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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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柴胡连翘]同食
见薛妙妙有气无力,一张脸色惨白地坐在桌旁,陆蘅不自主地皱起了眉峰。
“摆膳吧,再点上炭炉来。”
很明显,陆蘅的出现,对于整个府上都有着绝对的影响力,然而在那丫鬟月琴的眼眸里,敬畏中,还带着浓浓的崇敬。
也是,虽然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但陆蘅的皮相也是万里无一的俊美无双,这样的男子,必定是少女心中最旖旎的英雄形象。
一想到这里,薛妙妙忽然就想起了徐娘子。
同样是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如今想必已经在深宫之内伴随帝王,只是,她对兰沧王如此钟情,皇上难道就毫无所觉么?
说起来,霍州城驿站她赠与自己的药膏,十分管用,涂上去凉丝丝地,伤口亦愈合地很快。
闻了闻里面,分辨不出是何种药材,之后薛妙妙一直带在身上,途中受了擦伤,便拿出来涂一涂,效果很显著,连疤痕也变得浅淡,最后状若无痕。
“回禀王爷,已经入春,府上的炭炉都收起来了。”月琴面有为难,而且心中诧异,虽然王爷回府时间不多,但记得他不喜热,连冬日都不点炭炉的,衣衫亦是轻薄,怎么会突然要起了炭炉?
陆蘅说的自然,“那便去找出来就是。”
月琴再不敢辩嘴,出门便拉上明喻去后院子里找炭炉。
薛妙妙其实这会子是有些发冷,她素来体寒,尤其是生理期更是苦不堪言,本来从清远城带来的当归和益母草,也在霍州时就遗落了,行路匆匆,路途上皆是山野荒原,本打算到了河间府再多多采买点备用药材,谁知连脚步都没站稳,就遇上了煞星…
“薛大夫怎么不动?”陆蘅虽说面上依然是冷死人不偿命的姿态,实则目光却流连在她脸上,薛妙妙的一蹙眉和一扁嘴,都逃不过他的眼。
为了掩饰自己来月事的事情,薛妙妙只好强打精神,端起手边的羹汤,抿了一口,一双清纯的眸子,不由地瞄了一眼对面泰然而坐的男人,此时他已经换做一身轻薄的墨绿色罗衫,显然是居家的打扮,见惯了他穿白色系的高冷色系,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禁、欲气息。
但这墨绿色的广袖宽袍,竟然蓦地平添了几分妖孽的气质。
口中传来淡淡的甘甜浓厚,手中的竟然是上好的红枣血燕羹,入腹温暖,薛妙妙不由地一口一口接着喝,酸疼的小腹便得到了温暖的熨烫,好不舒服。
陆蘅只是夹了几口旁的菜色,等薛妙妙自顾自地喝下半碗,他才将自己面前不曾动用分毫的血燕粥推过去,“本王不喜欢喝甜的,这份也给你。”
薛妙妙抿了抿唇,“这些足够了。”
仿佛是怕被人识破了身份一般,薛妙妙挺直了腰板,状似无意地说,“白日给霍家公子做手术,一时太过专注,就连衣服下摆沾上了血迹,也没发现,看来还是需要多添几身替换的衣裳才是,呵呵…”
事实证明,薛妙妙当真是不擅长调动气氛,陆蘅不动声色很是配合地点点头,并不揭穿,反而是一派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