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人间虽好,怎比得上我们这神仙洞府,玉宇琼楼。你身份贵重,母皇父后平时对你最是疼爱,你人小贪玩,去了人间,切莫贪恋那万丈红尘,定要速去速回,以免我们挂念,母皇责罚。”幕后,有男声细细叮嘱。
台下众人早已看呆了眼。
紫涵心中暗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古代娱乐太少,歌舞再妙,却也是常听常看之物,看惯听惯了,再精妙,也不过打动人一时,自己索性设计一台戏剧,既有歌舞又有对白,再加上感人至深的故事情节,如此让人们把蓝儿痴情公子的形象定位下来,且只要这曲目流传开来,蓝儿的偶像形象就一定能深入人心,不信赢不了比赛夺不了魁!
台上一演到老槐树下七仙子偶遇憨姐儿董永,紫涵施施然登上台来。
舞台上的紫涵云鬓轻挽,眉毛涂深化浓,自己又小心的打了眼影,更显得眸眼晶亮,娇憨可爱,虽一身粗布麻衣,非但不掩其率真,反更惹人怜爱。
台下众人逐渐沉入剧情之中。
舞台上,两人老槐树下定情,两人轻展歌喉边唱边跳。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歌声美妙感人,舞蹈情深意重。台下众人纷纷点头颔首微笑。
剧情渐渐紧张,瑶池贵子怎得匹配无知下民,天上玉皇发了雷霆之怒,地上人间顿时阴云密布,风雨欲来,两个至情之人,又会有怎生命运?
众人早屏了呼吸,紧握拳头,恨不得冲上台去,帮那一对有情人化解这灾厄……
为了守护真爱,七仙子甘愿拆去仙骨,坠身轮回,只求能和妻主相聚今生!
大幕落下,众人早已泪流满面,前有祝英台之真,今又有七仙子之坚,这瑶华公子果然是瑶池仙品,痴情至性之人!
大幕再次拉起,这圆月公子名号看来已是尘埃落定,非瑶华公子莫属了。
蓝儿独立于台上,众人仰望台上之人,竟有恍然如梦之感。
紫涵刚要翩然下台,却忽听前台好像有蓝儿惊呼之声传来。忙又止步。
匆匆来到前面舞台,咦,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紫涵定睛瞧去,却是那自己看见就想抽的死变态钱得意!
惊悉真情
皇宫之内,已是华灯初上,虽皇后病体沉重,女皇还是依照惯例在凤翔宫中大宴群臣。
酒宴摆上,女皇却只领群臣祭了天地,便令开筵,自己更是闷头喝酒。
众大臣眼见女皇明显不在状态,也不敢多言,席上气氛很是压抑。
上官暖玉等了半晌,却只能在沁芳苑外徘徊,始终不能得其门而入,已是深秋的天气,竟急得汗湿了几重罗衣。
眼见宫中渐渐悄寂,众人已大多去参加宫中庆典了,自己却仍无计可施,不由更是心急如焚,虽侍卫一再告知,说太女身体违和,必须在苑中静养,上官暖玉就是直觉这其中一定发生了大事,不见到涵儿,这颗心是绝对无法安稳了。
上官暖玉正一筹莫展,觑眼瞧见远处小径上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看去,可不正是大皇子云紫帆?忙疾步步追去。
绕过一个小亭,上官暖玉又紧跑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云紫帆,“紫帆哥哥且留步。”
云紫帆一怔,猝然回头,见拉着自己的人却是自己的表弟,也是未来的太女正君上官暖玉,便和颜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暖玉表弟,什么事跑得这么急?”
上官暖玉站定身子,略喘了几口气,非常严肃的盯着紫帆,“哥哥休要瞒我,太女是否出了事?”
云紫帆略微有些慌乱,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暖玉这是哪里话来,涵儿只是略有小恙,不过不能打扰,需要静养罢了,那里有什么事!”
上官暖玉认真看着云紫帆的神色,更觉自己恐怕猜对了,涵儿一定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既然紫帆哥哥说没事,暖玉当然相信。只是今日适逢佳节,涵儿一个人必会孤单,不若我们做了小菜去陪涵儿过节,如此既免他人打扰,又能不让涵儿孤单,岂不两全其美?”
云紫帆心中越发惶急,难道暖玉已经知晓了涵儿的事?不然,为何如此毫不让步?自涵儿出事以来,已过了数月之久,为防朝廷动荡,或者敌人知晓擒的竟是当朝太女,会以为奇货可居,反而会给涵儿带来更大的危险,便除了几个心腹之人和朝中暗卫,封锁了全部的消息。
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自己街上偶遇极像涵儿之人以来,便再无其他一点儿消息。秉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母皇每日还可打点精神勉力朝政,父后却在多日无消息后,缠绵病榻。
昨日,不知那个奴才多嘴,说什么自己出宫办事时,听人说一个山神庙里有一副十四五岁的饥饿而死的女子骸骨,这么长时间了,竟无人掩埋。本来说者无意,却不料恰恰被父后听到,本已极度虚弱的父后张嘴就吐了几口血,至今昏迷不醒。
母皇赶紧派人救治,却药石无效,母皇和自己都心知肚明,父后这是心病啊,涵儿一日不回宫,父后身体便绝不会康复,如今拖了这许多日子,父皇嘴上不说,心中定是早已绝望,身体如此虚弱,竟甚至没了求生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