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只管和你的丫头们厮混去,别来烦我。”
原来肖逸和肖静彤虽然是同卵双生,外表极相似,性格却大相径庭,肖静彤从小文静,肖逸却一向是个淘气的,因他出生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总不见好,后来找寺里的大师一看,只说他出生的时候关煞太重,若要平安长大,只能打小当女孩子养。所以肖逸打小穿了耳洞,戴了耳环,和肖静彤站在一处,连亲生父母都分不出来哪个是儿子,哪个是女儿。到了肖逸八岁,才换回了男儿身份。
他是肖府唯一嫡孙,极得肖老夫人的宠爱,在女儿堆里厮混惯了,一向与丫头们荤素不忌的,极爱胡闹的,肖静彤对他颇看不上眼,三言两语把他赶走了,肖逸也不以为意,顾自找丫头们玩笑去了。
温泓见肖静彤这些日子来得勤,便问牟瑞月,“肖静彤怎么经常来找你?”
“是啊,她说要来跟我学骑马。”
“学骑马为什么要找你,她肖国公府没有骑师吗?”
“那你说为什么来了?”
“不会为了大哥来的吧?”
“瞎讲,大哥比她大那么多,又在守孝,再说,就算看上了也没用,大哥就清宁一个还搞不定呢,不会搭理她的。”
夫妻俩正说话,突听下人来报平息伯二少奶奶来了,两人都觉得十分意外。
来的是温泓的庶姐温莹。
温铮一共三子两女,温荣是嫡长子,其余都是姨娘所出,后来凤夫人专宠,生下了一子一女,温荣回来后把他们打发了,温莹是另一个姨娘生的,嫁了平息伯府的一个庶子,看样子过得并不好,衣服是几年前的款式了,首饰也没戴。口中虽然说得亲切,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
打发她离开后,温泓道:“也不知她来做什么,吞吞吐吐地,难道是有事求大哥帮忙?”
“看她的样子过得很不好,真的有事大哥会帮忙吗?”
“不见得,她姨娘当初惯会奉承凤氏,所以大哥对她很不待见。”
“那就不用管她了。”
温泓沉吟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让人去打听一下。”
做为温侯府的庶女,温莹并没有享受过什么好处。
父亲独宠凤夫人,自己生母只会一味奉承凤氏。本来这日子也能将就,然而自嫡母惨死大哥回来后,温府就变了天了。
先是父亲跌了一跤中风不治,随之凤夫人发了癫症被禁足,接着凤氏的一对子女也被逐出府外,连带着自己都受到牵连。
她在十八岁时由舅家的人牵线匆匆嫁给了平息伯府的庶子郭磊,那个时候平息伯门第己经十分衰落,便是比一般的小官员都不如,但仰仗着公公平息伯凑合着也能过。
平息伯去世后掌家的伯夫人将一干庶子都分了出去,郭磊拿到手的不过是一座破旧的小宅子和五百两银子,他又是个好赌成性的人,没多久那银子就输光了,眼下这宅子也快保不住了。
同是庶出的子女,看看温泓再看看自己,那真是天壤之别。
她想到自己的一对儿女,只得将泪水吞回肚子里,强颜欢笑进了门,郭磊就迎上来,劈头“见到没有?”
温莹摇摇头,“大哥不在,只见到了五弟。”
郭磊一脸失望之色,突然破口大骂起来,“扫把星,要不是你牵连了我,我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
他声音又凶,嗓门又大,把两个孩子吓得哭了起来。
温莹道:“你别吓着孩子。”
话未说完,对方一巴掌挥了过来,也不顾儿女在场,将她打倒在地,又踢了几脚后,方才解气地走了。
躺了半日温莹才爬起来,两个孩子在她身边哇哇大哭。她一手抱一个,也涰泣了起来。
外头扫地的婆子仿佛也司空见惯了,都没有来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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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里,温泓和牟瑞月听着下人的汇报后都很气愤。
牟瑞月道:“这个郭磊真是太过份了,自己没有用,打老婆孩子算怎么回事?我生平最恨打老婆的男人,不管怎样要给他点教训。”
“你准备怎么教训他?”
牟瑞月想了想笑道:“瞧我的。”
于是,某一日郭磊走在路上,在一个僻静处被人麻利套上麻袋给揍了,揍的还不轻。
来人狠狠留下一句,“你敢打你老婆一下,我这里十倍奉还,你掂量着吧。”
郭磊还不信邪,果然在踢了温莹一脚之后他被人从赌场拉出来踢了十脚,这次打得狠了,踢断了他三根肋骨,折了一条腿。
打完人就跑了,郭磊拖着伤腿去报官,人家一听这案子只说是家务事,连接都不接。
郭磊不是傻子,这会儿也有些明白过来了,自此后虽然口头上骂骂咧咧,却再也不敢动手了。
温泓得知后夸了牟瑞月好几句。
牟瑞月得意洋洋,“对付这种人就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狠我更狠才行。”又道:“希望大哥不怪我多管闲事。”
温泓道:“放心,大哥肯知道了,要不怎么官府都不接郭磊的诉状呢,一定是大哥打过招呼了。”
“咦,这么说来,大哥也不是全不念人情吗?”
“人心都是肉长的,再怎么说,身上流的还有一半相同的血,只要不是太过份,大哥还是会照应的吧。”
牟瑞月点点头,又问:“有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大哥会对你和婆婆另眼相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