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好极了!」阙铠实话实说,心满意足地露出一口白牙。
他爱死了「露出马脚」的她了!更爱她紧张他的样子,让他感觉什么病痛都没了。
梁苹珊没发现他高兴得过头的表情,她只顾着松一口气,然后抓起床头的叫人铃。
阙铠扬起手,阻止她按铃叫医护人员。
「你该让医生看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转成肺炎了!」她的口气格外急躁,像是带着怒火一样。
阙铠对这样的她并不陌生,只是这一次,他特别高兴。
「现在知道了。」他的一派惬意让她越看越气。
「为什么病得这么重不去看医生?」幸好这次让他及时捡回一条命!
梁苹珊一想起他昏倒在她面前的画面,她就脸色发白。
阙铠轻轻拉起她的手,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像根羽毛轻轻搔着她的心房,而他的掌心又热又烫,他应该已经退烧了,怎么还是让她头皮发麻?
「你……放开我……」她不自在地扭着手,没敢太用力,怕伤到格外虚弱的他。
然而有句话说得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的体贴让阙铠找到机会得寸进尺,竟然一把将她拉下,强迫她坐在病床上,还得免费提供肩膀让他当枕头靠。
「你——」
「嘘,我好累喔!」他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手指轻轻挤压着她微凉的掌心,幼细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好累就躺下来休息。」梁苹珊对着天花板翻白眼,只想赶快甩掉他的手。
「好啊!」他立刻拽着她就要躺下,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小学生有这么好色的吗?
「该死!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再也顾不得体贴,双手奋力打掉他踰矩的禁锢。
「好痛喔!」他抚着发红的手背装可怜。
一个大男人学人家噘什么嘴?更恐怖的是,她竟然不觉得恶心,反而发现他这样满可爱的?
吼,她一定是被他传染病菌,脑袋不清楚了!
相较于她的懊恼,阙铠这边可是开心得不得了。
他就是喜欢她气呼呼的样子,好可爱!
是说,好可惜,他还想多抱一会儿的——
「收起你那恶心的表情!」梁苹珊不满地看着阙铠脸上的傻笑。
看着他能把她气到火山喷发,想必已经没事了!
白眼一瞪,她一把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包包,站离病床三步远。
「看来你好多了,痊愈指日可待,记得赶快把稿子交过来。」她冷冷地交代。
「妳要去哪里?」
「回家。」
「明天还来吗?」
「当然不会。」这还用问吗?
「为什么?」
「因为——反正就是不会来!」他怎么废话这么多?
「可是我——」
坐在病床上的阙铠话还没讲完,梁苹珊就像一阵旋风一样夺门而出了。
一时间,白苍苍的病房就只剩下阙铠一个人,不过他看起来开心得不得了,英俊的脸庞还透着病态的青色,一双桃花大眼却是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像在打什么歪主意一样。
第四章
梁苹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因为一通简讯上的三言两语就赶到医院帮阙铠办出院手续。
他的家人呢?
她很想问清楚,但是看着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冷清,她就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现在她已经把他领回家——当然是他的家,那么她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我肚子好饿喔!」从她背后传来的这句话有如鬼魅的召唤。
梁苹珊瞪着近在咫尺的大门低咒一声,才一脸不耐地转过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她应该要因为他的大爷坐姿而火冒三丈,偏偏她更在意他的脸。
他的脸颊好像瘦了一点?
「你在医院没吃东西吗?」
「吃是吃了,不过难吃死了,我吃了一点垫肚子就吃不下了,每天肚子都好饿哦!」阙铠一脸委屈。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其实他家的老管家得知他住院后,天天都送来热腾腾的爱心便当,他每天都吃得饱饱饱哩!
「吃不下饿死算了!」她冷哼。
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娇贵?
「好啊,我就饿死好了!饿死了妳就没稿子拿,没稿子拿销售量就会减低,减低妳的钱包就薄了哦!」
「你!」他存心气死她吗?
梁苹珊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一点也没错。
经过几次休刊证明,他那个专栏的确是会影响杂志的销售,不然她哪用得着这样三催四请?
咬牙的同时,她几乎是立刻就放弃现在就回家的念头了。
她很想叹气,但是她宁愿把力气拿来瞪他。
「我要吃牛排!」阙铠完全不受影响,兴致高昂地点起菜来了。
说什么牛排?病菌入脑了吗他?
为什么她就是拒绝不了这个疑似脑残的男人?算了,他不吃饭怎么吃药?不吃药,病又怎么会好?
当然,她这样委曲求全完全是为了稿子、为了白花花的钞票。
忿忿地将皮包丢在沙发上,梁苹珊转身走进开放式的厨房。
打开冰箱门,她有点讶异竟然不是空的,事实上,里面的食材多到让人眼花撩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