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想几秒,手指勾住她肩上小斜挎包,拿下来,放自己脖子上挂着,同时间眼睛瞧着她说:“那我送你回去。”
恰在此时,她被远处吵杂声吸引过去。
有四五个刺青家伙正围着何洲那小子,嘴里嘟嘟哝哝不知道在对他说什么,穿得还挺痞气,黄毛白毛的头发,破洞裤子,明显真正混社会的,还一个人抓着何安的脑袋,现在好像是人质一样的存在。
浑身就是一股“我们就是来找你算帐的”气势,把何洲堵在那里,弟弟还被揪在那里。
路野也注意到什么,他看过去,只是三秒,人慢腾腾走过去。
陆白就这么看着一个大男人,脖子上挂着自己那个少女心的小包,小步地跨过去,直面面对那群混社会的痞子。
陆白还以为像他这种大佬一般在打架前都会好好说话化解矛盾的,她想错了。
没几秒,路野抓拽着一个比他还要强壮的人脖子,手死劲往下压,拖着来到三垃圾桶面前,手放力,直接把人甩在桶中间。
那群人就炸了。
都开始捊袖子好像准备怎么教路野喊爸爸,被甩在垃圾堆里人咒骂句,被兄弟扶起来,面目十分狼狈。
路野面不改色,冷笑,眼底一片冰冻。
领头的好像想到这忽然出现的家伙叫谁了,对这路野也有顾虑,还不想惹他,毕竟这路爷这家伙认识不少黑社会的家伙,要给人打了,肯定不少人找上门来。
那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何洲这事儿算暂且搁着。
何洲脸上又被添了两拳,他屁股坐地上,精神有些颓废:“路爷啊,今儿个谢谢您。”
“不用谢。”少年声音寡淡,慵慵懒懒的眼神,“谢你弟吧。”
何洲笑起来,见陆白走过来了,哟声:“我记得你。”
她确定是何洲对自己讲的话,愣两秒,艰难地说句:“前几天咱们才见过面。”
路野翻白眼:“别和那个傻逼说话。”
陆白昂头瞧着他,“你说谁傻逼。”
“不是你。”
陆白噢声:“那你继续。”
“……”
何洲忍不住笑出声,慢慢哎呀了声说:“可真有缘分啊陆同学,小学时候不就你把我给揍的吗。”
陆白更疑惑了:“我揍的是个胖子。”
“是我啊。”何洲指指自己的面,“怎么样,是不是比那时候要帅多了。”
说说看谁给你的脸。
路野翻了白眼:“我送你回去。”语气听得酸溜溜的,他揪着少女的后衣领子,一路往后面走,连何洲打招呼的功夫都没了,他在后头笑出声:“哇,这情况什么意思。”
路野送给她一串红绳手链,很简单的编织,上面还没有装饰:“我做的。”他帮她戴上,并且严重警告,“不能摘掉。”
“为什么啊。”陆白问出声,看见他左手手腕上那条相同的红绳。
“我们来打个赌。”路野嘴角牵着淡笑,眼睛盯着她,说,“一个星期,你如果不戴了,我就不追你了。”
陆白张张嘴。
他语气平静:“好不好啊。”
“……好。”
—
周末陆名来看她,那时候陆白正在家里头整理复习资料,见到她爸,先是愣了下:“今天休息吗。”
陆名笑起来:“嗯,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手里拎着水果牛奶,放进屋里后,陆白给他倒水,“考试怎么样了,看你瘦了,是不是没吃好啊。”
“没有,我挺好的。”陆白说。
“那就好,有什么困难和我讲就行。”陆名把水果放进厨房里,“这里你一个人住得习惯吗,要不然你还是搬到我们那里住吧。”陆名说完就顿住了,在那里长叹口气,有些惆怅,“你继母那里,我会好好说的。”
因为小儿子的事情,他总是迁就刘素梅,现在想想,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管了,这不畜生吗。
“没关系,我一个人挺好的。”陆白低头继续写作业,“学习刚刚稳定下来,在高考之前我不会搬走的。”
“那你得多吃点。”陆名看得有些心疼,“是不是没吃肉啊,这么瘦。”
“吃了。”
“你妈那边。”
“她们都挺好的。”陆白顿两秒,“你别担心。”
“那就好。”
陆名对她又说了半小时话,就有人打电话催他回去了,陆名草草告别后,赶忙走了。
陆白把他送过来的水果一一放好,却发现袋子里装得一叠现金,顿了下,面色平静下来,拿起现金,人走到卧室里,打开一个钥匙抽屉,存了进去。
何洲一直提醒她自己是当年被揍的小胖子,还说当年是他不对,求她原谅。陆白没忍住,站在原地:“能不能别跟着我。”
何洲嘻嘻笑着:“我不和你说话吗,不跟你跟谁。”
“南高你也进去?”陆白有些烦,“我要上学的,再见。”
“哎,路爷和你说话你咋就没生过气呢。”
“……”谁说没有朝他生过气。
陆白不搭理他,埋头快速走了。
何洲站原地笑着,偶然碰见自个朋友,问他借了南高校卡,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走进了南高校门。
早自习,班主任请假没来学校,教室里就乱哄哄的一片吵嚷,路野也没来,倒是来了个不速之客,陆白有些头疼,看着坐自个边上,正吃棒棒糖的何洲:“你丫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