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遥,你不要故作深情的样子,”婉露冷笑,“你我心知肚明,这些所谓的承诺都不过是托词,你根本就不信,又何必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呢?”
寂遥一怔,旋即低低地笑出了声,淡淡道,“跟你这样的人谈情,真是没意思,我想白钰,定也说过同样的话吧?”见婉露不做声,他了然一笑,继而感叹,“你总是这么冷静,这么理性,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
“那你就放我走吧...”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呵,放你走?”寂遥嗤笑,眼中尽是绝望与哀伤,“我放你走了,我还剩下什么呢?”
言罢,竟是一把将仙子横抱起,双双落入天帝寝榻。
被寂遥牢牢压制,她无可避免地对上了天帝那双充满占有欲的褐色瞳眸,不由地心中一慌,“寂遥,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放手啊!!”
“我说过的,我不会放手,如果前途是无边地狱...”他将唇鼻都埋于她馨香的颈窝,深沉道,“我也要你...陪我一同殉葬。”
话音未落,抓住婉露的衣领,就是用力一撕...
蓝色衣裙随即化为一片片轻薄的碎片,散落四处,迅速地剥去了最后一件贴身的小衣,他心爱的仙子,终于毫无遮拦的完美无暇的呈现于眼前。
“寂遥!”婉露惊恐地环住自己的身子,边是抽泣边是求饶,“寂遥,陛下,我求你...我求你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我成为你的天妃,等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呵,呵呵呵...”寂遥摇头一笑,倨傲地注视她,冷声道,“刚刚可是你说,承诺不过是托词,你我都不信的。既然如此,我何必要信守?”
“是你先骗我的,是你,让我以为我还有机会的...”他伏在她耳畔,语气鬼魅而幽怨,“是你,爱我的是你,陪我的是你,最后离开我,弃我如敝履的,也是你...所以我想啊,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你是不是,就不能这般的肆意妄为了...?”
闻言,婉露的瞳孔骤然一缩,她惊慌地想要反抗,却被寂遥擒住了手腕。天帝形状优美的唇,仍不停地渗出细小的血珠,他却不以为意,复又吻上婉露的唇瓣。
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
他想跨越这条界线,也已经很久了。
占有,不停的占有,无尽的占有。就让他沦落,就让他沉湎,他只想细细感受,感受被仙子紧紧包裹的那份温暖,那份...带着锋芒与血腥的,冰冷的温暖。
他有多动情,她就哭得有多伤心,他用泛着血色的唇,轻轻吻去她的泪痕。
“婉儿,别哭...”
探出纤白如玉的手指,轻轻遮住她的眼睛,他不想看她哭泣。
夜有多漫长,他就有多满足;他有多满足,就有多绝望。
因为他知道,他得到了她的人,却永远的,失去了她的心...
天边升起了第一缕曦光,疯狂的夜晚终于宣告结束,寂遥自凌乱的榻上起身,身旁是深深蜷缩着的,紧紧抱住自己身子的婉露。
他拂开她散乱的发丝,于她颊边轻落一吻,悠悠说道,“再睡一会儿,我会安排宁笙来为你梳洗收拾,她嘴巴紧,不会传出去的。”
宁笙之所以能成为他的随身近侍,就是当初在人间与沧云兮约会一事,她竟半个字都没透露,甚至连老君也是只字未提,由此才得到了他的信任。
语毕,便下榻出寝,去前殿接受仙婢们的服侍,预备临朝。而这扇门的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经历过怎样的悲哀与绝望...无人得知。
一个时辰后,宁笙缓缓推门而入。
昨夜天帝寝殿的烛火一夜未熄,她就立在栖星阁的窗口,边流着泪边守了一夜。她哭泣,是因为她的陛下,终是做出了天理不容的错事,终是迈出了,走向无底深渊的第一步...
然而,寝殿内的场景,还是让早有准备的她心惊肉跳。
仙子的破碎衣料散落的到处都是,整个寝殿,似乎各个角落都有欢爱过的痕迹...她惴惴不安地走近了那张,雕刻了精美祥云纹的天帝寝榻,有些颤抖地拂开了月白纱帐。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不让惊叹溢出声,只缘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凄惨。
仙子原本洁白的身子,如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青丝散乱,眼神空洞,清雅的面容上密布浅淡的血色。联想今晨陛下唇上的伤口,这血,想必是他的...
曾经沉稳持重,温婉如水的仙子,蜷缩在床榻深处,宛若一个被撕碎的破布娃娃,已然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婉露仙子...”她迟疑地,唤出了声。
床上的人却是身形一抖,惊恐地喊道,“滚,滚出去...”
“婉露仙子,你别这样,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宁笙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陛下,不是那个...惬意地躺在船上,卧看万千星云的陛下。
然而,躲在床铺里的仙子根本没在听她说什么,只是把自己深深埋进单薄的被衾中,发出沉闷而撕心的哭声。
宁笙则立在床头,无声的流泪,而她的心底,正源源不断地翻涌出广阔而深刻的...凄凉与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