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之前,我会继续住在镖局,你住在正房便是。”
“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很快你便是这里的女主人。”
……
明娪有些听不下去了。
一连数日,云遥一直都很忙,今日去乡下查看田产,明日要去镇上请裁缝量衣,有方天恺在,明娪能参加的寥寥。
这日云遥又在方天恺陪同下去乡下看田了,天气阴沉沉的,明娪自然是留在院内安静养生。
“咚、咚、咚。”
有敲门声。
明娪皱眉,蒲州城内她可没有熟人,若有人敲门也是来找方天恺的,她没想理会。
可这人还就敲起来不停了。
天气湿冷,她不得不走出门,开门前又担心会否是魏均之流找上门来,小心出声询问:“是谁?”
“是我,景驰。”
景驰啊,她虽然听到这个名字便头痛,但好在安心。
她开了一条门缝,便近距离瞧见了一张俊俏面孔。
“依门而窥,不是君子之行吧?”她打开了门。
景驰并未入内,也站直了身子,淡淡道:“倒也不必明姑娘来教育我如何做君子。”
“有事吗?”她问道。
“云遥姑娘呢?”景驰反问。
“去乡下看田了。”她回答。
“喔,那你跟我来。”
明娪狐疑万分,甚至觉得他会不会是想趁云遥不在她身边,绑架她?
不过想想景驰用那碗口粗的木棒击了数下才将魏均击晕的英姿,恐怕要孤身绑架她还有些困难。
回去屋内披上了厚实外衣,出门后看了看那阴沉如墨的天色,又回头去取了一把伞,然后才栓好了门,同他出门。
“莹儿妹妹呢?”她不过寒暄一问。
景驰轻声道:“天气不好,让她留在客栈了。”
明娪腹诽,你也知道天气不好,还要拽我出门?
她又问:“她没再想着要兔子的事吧?”
景驰轻笑一声,“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于是明娪也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蒲州城背靠黄河渡口,是通商运输的要地,如今将过正月,城内来来往往的商人货队不少,茶肆酒馆生意也很兴隆。
景驰闲庭信步,绕过了繁华的街市,来到一间安静茶肆,礼让明娪先坐,随后自己也坐在了窗边。
此时窗外一阵湿冷的寒风,带来了细小的冰珠,外面竟然开始下冻雨了。
他们皆不为品茶而来,只是要了最寻常的旧年春茶。
热汽袅袅而起,明娪手握茶杯,才一点一点觉得双手重新有了感觉。
景驰这才道:“前日收到了京城来的回信,我大致了解京中目前的境况了。”
“是景世伯的回信?”她赶忙问道,“京中究竟如何了?”
“宁王确实在年下入京时便阴谋起事,但今上也不是没有预料。在宁王忙于联络诸臣时,他在京城的势力已经被都督府悉数拔去,他自己也在除夕之夜被当场抓获,如今已经被下刑部大牢。”
得到了这样确切的消息,明娪终于彻底松了心,“这样啊……似乎也就算是虚惊一场吧?”
景驰却平静道:“京中确实并没有一人因宁王之乱而伤亡,但此事还有后续。”
“什么?”
景驰低声道:“宁王被抓后,节日还未过完,太后便离宫去山中寺庙为国祈福了。”
明娪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今上与宁王皆是太后所出,太后从前便是偏疼幼子些,难道……如今是在用自身行动逼迫今上吗?”
如若真是这样,看来京中局势,依然是暗潮涌动。
景驰又沉声道:“宁王在狱中从不肯招供,口口声声只有一句话,说他才是先帝遗诏中被属意的储君,今上登基实为矫诏。”
明娪赶忙左右看了看,虽然四下无人在留意他们说些什么,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在这茶肆中说出来,真的不会有性命之忧吗?!
“景公子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明娪紧张兮兮,埋怨道,“这么要紧的话,为何不在屋内说?”
景驰看向她的目光略带嗔怪,仿佛在笑她这样的规矩都不懂,“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君子之为。”
……
“你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会不会觉得这样两段之间没有空行太挤了呢?
因为之前都是空一行,这次就试试不空会是什么效果……
如果大家都觉得太挤那就集中改一波~评论留下你的意见吧!
第14章 雨水(二)
骂归骂,该继续说的话还是要继续说的。
“既然宁王那这么说的话,看来无论是他坚信矫诏还是只是以此作为起事的借口,他都是真的需要拿到藏在莹儿身上那份……诏书。”明娪左顾右盼,说得越来越小声。
“所以今日我才想着与你和云遥姑娘商议,看看该如何处理那诏书。”景驰饮了一口茶,无奈道,“不过看来临近婚期,云遥姑娘是无暇顾及此事了。”
明娪挑眉看他,笑道:“不会吧,景公子胸有丘壑,这事还需要与我们商议?”
景驰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而是问道:“依明姑娘之见,此物该如何处置?”
明娪想了想,道:“那东西招来了这么多祸事,还不知是真是假,倘若再被别有用心之人拿到恐怕又要大做文章,不如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