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恼地掀开被子,拎着它的翅膀狠狠地弹了一下它的脑门,虽然它说的全是事实,但这么口无遮拦地揭开我的短处,我不要面子的啊!
“哎呦,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主人。”绿莺瑟缩着绿绿的身子讨好地向我求饶,我这才松了手。
“主人,你要是闲着没事做,不如将师父收走的话本再画下来吧?你记忆力这么好使,不用用多可惜!”绿莺深绿色的眼眸眨了眨,透着几分猥琐。
我想着那精彩卓绝的话本子,总算有了些兴致,一骨碌翻身下床,就认认真真地回忆起了话本子上的画面。
“主人,这女子的胸脯再大些,再大些!”绿莺在我边上兴奋地绕着圈,一边啧啧称赞,“主人你这样厉害,为何独独修为不长进呢?莫不是你师父怕你过分厉害,盖过了他的名望,将你的潜能封印了?”
“封印?”我一拍脑门,可不就是这样!师父打小就训诫过师兄们,不得惹我生气,据说我一生气将电闪雷鸣。也不得惹我伤心,我一掉泪,就会引起一场狂风骤雨。师父定是怕我太过强大,才将我的潜能封印!
这个小老头!真真不厚道!
“我得亲自问问师父!”我一拍桌子,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就将绿莺塞进了耳里,气势汹汹地出了门。
“小且!”
我回头望了望,怎么好像听到花颜醉唤我?
“花兄?是你嘛?”我四下张望,整个院子除了在梧桐树上吱吱喳喳叫个不停的蝉,并没有其他活物呀!
“绿莺,方才有人叫我吗?”我只得求助绿莺,可这只小破鸟毫无动静,想必又在我耳里睡着了!
不管了,还是先找师父问个清楚再说!
走出院子愈发觉得不对劲了,怎的连个洒扫的道童都没见着?
我纳闷地跨进师父的院子,师父屋外那几十个挺翘的屁股让我好生好奇。我就说今儿个一个人都没看到,原是蹲师父屋外来着!
“大师兄,你们在做什么?”
我蹑手蹑脚地朝着他们走去,一只手轻轻地搭上大师兄的肩膀。素来磊落的大师兄肩膀不自觉地抖落了一下,见是我,忙将我往外推,面露尴尬,“小七怎么来了?风寒可是好些了?”
“大好了。师兄送来的驱寒汤甚是管用。”我踮着脚探着头,朝大师兄身后望着,他们究竟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知道!
“师妹,有些事女儿家不宜知道,你还是先回去罢!”大师兄面露窘色,说话都没往日利索,眉上那颗痣跟着师兄的眼皮上下跳动,给师兄太过肃穆的脸增添了几分生气。
“哼!我偏不!”我侧身绕过大师兄,蹦跳地跑去,学着师兄们的样子,伸长脖子探着脑袋,透过窗布看向师父里屋。
“师父躲在被褥里做啥呀?”我不解地问边上的小道童。
“师父这是破戒了,大白日地躲被褥里,挑着灯看你送他的话本子哩!”
第9章 封印得解
啊?师父真的在钻研那两本话本?我不禁捧腹大笑,师父他老人家居然这么不正经。
身旁的三师兄四师兄忙捂住我的嘴,异口同声道,“嘘,小点声!”
我连连点头,也是,要是让师父知晓他一窝子徒子徒孙在屋外看着他,他的老脸可往哪儿搁哟!
“老了,老了!我竟只能坚持这么段时间了!”屋里师父隔着被褥的感叹声传来,我听得一知半解,身旁的师兄却悄然红了脸。
“什么意思?”
“这,这可真不好说!”六师兄挠了挠头,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三师兄爽快,“小七真想知道,择日同师兄下山,师兄带你去一处地方,你自会知晓!”
唔,又可以下山!我激动地连连点头,前几日和六师兄下山,又是溺水,又是脑子进鸡汤,起了满脸泡,都没好好玩过呢!
屋里,师父又有了动静,他掀开了被褥,露出了他略显疲惫的脸,两眼呆滞,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一般。
最显眼的自然还是师父膝盖上那两本话本子,我身边窃窃私笑不绝于耳,我也觉十分好笑,我虽爱和师父拌嘴,但这还是头一回见着师父这般表里不一。
“快走吧,要是让师父发现,师父一震怒,将我们都杀了咋办!”六师兄焦急地拉着我往外退去。
“小七,进来。”师父浑厚的声音穿透了整个院子,尚未散去的师兄道童皆顿了身形,忧心忡忡地看向我。
我?师父既然知道我在窗外,定也知师兄道童们窥视他许久。
我推开门,走进里屋,旋即关上了门,隔绝了屋子外头那些蠢蠢欲动的大脑门,就怕师父见了生气。
我走到师父跟前,像模像样地给师父行了礼,笔直地站定,“师父唤徒儿何事?”
“你上前来,为师替你解了封印罢!师父叹了口气,“为师算得出所有人的命数,始终参不透你身上的机缘。解了封印,你尚还有自保的能力,若是突发意外,也能有一线生机。”
我迟疑不肯上前,刚得知身上有封印即得解,理应高兴才是,但师父不同于寻常的随意散漫,叫我隐隐有些不安。
“师父,解了封印会如何?”
“你身赋异能,自小便可呼风唤雨,定非肉体凡胎。解了封印,以你的体质三年便可得道。但易招鬼,一般的小鬼师父的结界还抵挡得住,若是遇上凶险的妖魔,就无生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