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垂眸,声音低低:“我前边是胡说的……”
他清楚温含玉的脾性,他知道她一定会生气,但等了半晌,他都没等到温含玉大发雷霆,他不由抬眸看她。
只见温含玉只是一脸不解地盯着他看,一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模样,看到他看她,才问他道:“为什么骗我?”
今晚的阿越奇奇怪怪的。
“因为不想阮阮碰他。”乔越闷声闷气道。
想到连城总是对温含玉“蠢玉”“阿玉”的喊,他的心里怎么着都不舒服。
看到连城与温含玉离得近些,他就更是想将他们分得远远的。
“?”温含玉有些不明所以。
只听乔越又道:“阮阮要碰就碰我好了。”
乔越说着,又将自己的衣袖拽起,将自己露出的手腕递到她面前,“反正他也是骗阮阮的。”
温含玉盯着乔越忽然凑到自己面前来的手腕,认真地想了一小会儿,这才抬起眼帘来看他,一脸认真地问他道:“阿越你这是吃醋了?”
她记得书上写的“吃醋”就大概是这么样的。
阿越这会儿这娘们唧唧的样儿,就是吃醋了,没错吧?
乔越愕了愕,他不想承认。
但又不得不承认。
“阮阮说过的,阮阮要嫁给我的,要和我生娃儿的。”乔越情不自禁抓上了温含玉的手,红着脸,却是闷声闷气,“阮阮是我的。”
任是谁来抢,他都不放手。
温含玉愣愣看他,显然没想到他会跑出这些话。
她从他话里也感觉到他的紧张与不安。
为什么要紧张?
为什么要不安?
就因为黑鸦?
她以前和黑鸦相处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再说了,她见着黑鸦又不会像见着阿越一样会觉得开心,见不着的时候也不会去想他。
她喜欢的是阿越,又不是黑鸦。
温含玉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书中关于乔陌吃醋时夏良语的反应。
说什么她是没记住想不起了,但是夏良语的做法,她还是记得的。
这么一想,温含玉抬手抓上乔越的胳膊,同时朝他靠过去,找准他微抿起的唇便亲了上去。
乔越愣。
温含玉干脆将他往后一推,自然而然地把他推倒在床上。
这不是夏良语给乔陌使的招,这是她自己给阿越使的招,她觉得这样阿越会比较喜欢。
“阿越,看,我只你,也只亲你。”温含玉神色认真。
乔越心里本是欢喜,这会儿听得温含玉这么一句,他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喜欢?”温含玉挑眉。
乔越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
“嗯!?”温含玉再挑眉,什么意思?
“喜欢阮阮与我这般亲近。”乔越目光灼灼,“但是这不够好。”
温含玉正疑惑间,乔越将她的腰肢一搂,带着她换了一个方向,将他们的位置调换了过来。
“天亮之后,我就找人看日子。”为免温含玉不明白,乔越还特意强调道,“阮阮嫁给我的日子。”
“阿越你不是很忙?”之前都是温含玉催着他赶紧选日子,倒不想这会儿却是他迫不及待了。
“忙也要先把日子看好了!”乔越一脸严肃,斩钉截铁。
待阮阮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看谁人还有颜面来夺人妻!
乔越说完,不听温含玉再说什么,便又低下头堵上她。
阮阮也只有他才能碰!
*
天明之后,乔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薛清辰。
薛清辰是离他最近的也最好用的资源。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历日选日子的好资源。
昨夜玉芝欲带着薛清辰逃跑的事情并无人告诉乔越,毕竟人没丢,也不是什么大事,莫说梅良,就连阿黎都觉这事没必要让再多的人知道。
乔越自然不知此事,他只知自己见到薛清辰时他盯着两个黑不溜秋的眼眶,显然是昨夜没能睡好。
薛清辰不是一夜没睡好,而是一整夜都未睡。
他哄玉芝哄了整整一夜,天将亮时玉芝才倦极了,渐渐睡了去。
玉芝才睡下未多久,乔越便出现了。
薛清辰自然有些无精打采。
对于薛清辰,乔越并不仇视,更不敌对,哪怕他是羌国人,是薛清陇的亲弟弟,更是薛清陇的智囊。
不过是各自立场不同,并无选择罢了。
相反,从知道薛清辰这个人的存在开始,他就欣赏他。
若没有薛清辰,以薛清陇的性子及头脑,根本不可能与他相持十年。
薛清辰对他,亦是同感,更还有乔越对他所没有愧疚之情。
因为乔越正直。
而他的兄长——
卑鄙。
若说鹿河一战是没有选择,那对长宁县投毒就是卑鄙十足!
还有对兰川城青壮的无尽奴役。
不过都是些无辜的百姓,纵是不能善待,却也不要让其走投无路。
可薛清陇却不管,他根本就不将战俘以及姜国的百姓当人。
这是薛清辰如何也不认同的。
所以,他不仅将兰川城的青壮被带往何处告诉了乔越,甚至将乔越带兵去营救兰川青壮会遇到的人和事都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