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亲眼看着她跟朋友汇合,看着她们朝他挥手,看着他们进了学校大门才放心离开。
蒋瑶偷笑说:“沈老师现在可真像一位管着叛逆少女的老父亲。”
老父亲形容的非常贴切,姜温温点点头,又猛地扭过头,瞪着杏眸奶凶奶凶地说:“谁叛逆了?”
蒋瑶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说:“你就作吧,等你卸了货,还不定沈老师要怎么收拾你呢”
她这么一说,姜温温瞬间又老实了。
参加答辩排队等候的时候,在侧旁等了很久的女同学,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姜温温,顿时眼前一亮,拔腿就冲了过去。
两人被吓了一跳,蒋瑶下意识挡在姜温温面前保护着她不被冲撞。
女同学很狼狈,妆都没化,黑眼圈很重。
姜温温一时没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很疑惑地问:“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拦着她路的正是之前捡到了她戒指未归还的徐可可。
她这几个月是受尽了折磨,自从被穆青撕了一次后,每天都有人来微博骂她,她关了评论跟私信也没用。
她的个人信息也不知怎么就泄露出去了,一开机就是无止境的辱骂短信,甚至还有人打电话来骂她,害得她连手机卡都给掰断了。
她也不敢来学校,因为她实在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
原本都准备要签她的经纪公司突然反悔了,经纪人说:“对不起,我们公司不会签行为不端品德不正的劣迹艺人。”
她没了前途,连仅有的事业都保不住。
曾经,她也尝试着开直播道歉,可是没有用,大家还是不会原谅她,骂声连连。
她无路可走了,过惯了奢靡的生活,忽然断了生活来源,她连房租钱都交不起被赶了出来,现在住在八百一月的破旧单间里,没有厨房没有单独的洗漱间连上厕所都要走两条街去公共厕所上,她受不了这种困窘的生活。
更让她绝望的是在这种时候,她竟然收到了法院的传单。
沈修远,她的偶像。
这辈子唯一的亲密接触,竟然是对簿公堂。
他将她告上了法院,告她非法侵占他人财物,不止追回了钻戒还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她用仅有的钱咨询了律师,律师只告诉她,原本这种案子只要性质没有那么恶劣多数不会有大问题,可现在问题就在于那枚戒指昂贵无比,她很有可能会被量刑,说不定下半辈子都要搭进牢里。
徐可可彻底慌了。
她不想坐牢,不想一辈子断送在一枚破戒指上。
她知道姜温温有钱,既然这么有钱,丢一枚戒指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为什么要揪着她不放?
她认错了也道歉了不是吗?戒指都还回去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斤斤计较?
徐可可走投无路了,知道今天毕业答辩姜温温肯定会来学校。
她找不到沈修远,找到姜温温求情讨饶也是一样的。
徐可可被蒋瑶拦着,碰不到姜温温。
她痛哭流涕地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不该捡了你的戒指昧着不还,可是我已经把戒指还给你了,求求你不要告我了好不好?我可以给你跪下磕头道歉,只求你放过我”
她说了一大堆,姜温温这才弄懂前因后果,才搞清楚拦着她路的人是谁。
有关于戒指的事情一直都是沈修远在处理的,她甚至都不知道戒指是怎么被拿回来的。
因为那段时间她怀孕了,每天都没什么精神,自然也没心情时时刻刻关注着网络动态。
她还是跟江晓米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她的戒指是被她们学校的一名女学生给捡了去。
姜温温愣愣的看着面前声泪涕下的女同学。
看着就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她扯了扯蒋瑶的衣服说:“她跟我们同班吗?”
蒋瑶瞧着对方也有点眼熟,她在学校待着的时间比姜温温长,也比姜温温记性好,一下就想起来了:“是同班,你忘了吗?她就是上回找你强制合影的那位。”
姜温温恍然大悟,难怪有点眼熟。
女同学是瞧着姜温温好说话。
她一直以温柔好脾气示众,徐可可想着或许她会容易心软也说不定。
她哭得伤心绝意,大有真要跪下磕头的意思。
恰在这时,冷不丁听见对方嗓音柔柔地问说:“没有那次直播间事故的话,你会主动把戒指还给我吗?”
这一问就把徐可可给问住了。
她愣着,脸上糊了一层泪水,现在看上去分外的滑稽。
姜温温是好说话,脾气也温和。
这不代表她就是个是非对错都不分的圣母大包子。
她看着涕泗横流的徐可可,脸上的笑容虽柔和却坚定,像一把温柔的刀子割开了她伪善的面容,她说:“你不会的,如果没有曝光出来,你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心安理得的将戒指占为己有,或许……”
她顿了顿:“你可能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做错了,不过我相信,公正严明的律法会告诉你,你错在哪里。”
徐可可看着她,她也只是笑:“很抱歉,我觉得我老公做了很正确的决定,所以我这个当老婆的,会选择无条件支持。”
她这么说,就是不打算原谅。
徐可可僵住,如同坠入深渊,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