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闭上眼睛已经做好的准备,等着萧靖琛提他的衣襟,再来恐吓与他,但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动静,转过头萧靖琛似乎压根就没有看到他一般,直接走到了白婉儿的身边。
“别怕,我在。”萧靖琛紧紧地抱住他,有那么一瞬,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也不敢去看她身上的血迹,一路过来,他的心都似被架在了火上煎熬,他无数次的后悔,后悔他不该让她来宫里,也不该让她踏进肮脏的宫中,就算是她不愿意,他也应该坚持将她拴在将军府,将她金屋藏娇,让她永远活在他的庇护之下。
他不该放纵的给她出入自由。
“婉儿没有对不起夫君,婉儿是干净的。”白婉儿吃力的贴在他耳朵跟前,笑的极其的灿烂。
萧靖琛耳边还余有她温热的气息,心口的酸痛蔓延至了五脏六腑,他将她的脸对着自己的眼睛,即便是再痛,他也得面对。
脑海中那张红润的脸,如今看不出半点血色,唇瓣干裂,还沾了斑斑血迹,萧靖琛喉咙口堵的发紧,强迫着自己看下去,染红了的衣裙,被锦布缠住的手,血已经浸透,看不出来锦布原有的颜色。
大腿上染了大片血渍,衣衫已经与血肉黏在了一起。
萧靖琛痛的心口发麻,却又很镇定的将她搂住抱了起来,他很想告诉她,她不用这般硬撑的虐待自己,就算她与宁王……他也不会怪罪她,她在他心里永远都是干净的。
错在于自己,身为她的丈夫,并没有保护好她。
“等着我!”萧靖琛将她搂的更紧,脸颊蹭在她的额头上,语气温柔的说道。
他会替她一一的讨回来。
从萧靖琛破门进屋到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宁王一眼,萧靖琛的脚步踏出小屋的瞬间,侍卫已经将宁王围的水泄不通。
“萧靖琛,什么意思?本王也是受害者!”宁王猛地起身,却不料盘腿坐的太久,几个趔趄才稳住了脚步。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委屈王爷了。”萧靖琛头也没回,冷声搁下了这话,抱着白婉儿朝着门口走去。
门外宁王妃已经顾不上身后的安王妃与皇后,在看到门口有萧靖琛的侍卫时,脚步一软,差点就没有站稳。
“丧尽天良的东西!”宁王妃骂了一声,脸色苍白。
“这是,出了什么事?”安王妃怎会不认得萧靖琛的人,内心一阵狂跳,表面上却是一副不知情的诧异之色,说完就回头向皇后的凤辇看了过去。
皇后能来最好,她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看看宁王与白婉儿的狼狈之态。
皇后原本也是漫不经心的,咋一眼看到了萧靖琛的侍卫,心头猛的一惊,赶紧让人放下凤辇,萧靖琛是当朝的镇国将军,皇上捧在手心里的人才,一向懂得规矩,断不会冲动,今儿却是让侍卫直接围堵在了宁王的宫殿,怎么看都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皇后这时候才意识到,恐怕今日出了大事。
宁王妃是第 一个看到萧靖琛抱着白婉儿出来的人,伪装的再好,在看到这一幕时,还是承受不住,摊在了身旁侍女的身上,她不知道事情到底朝着什么样的地方在发展,白婉儿所说的话,到底有没有发生变故。
她昭阳殿,可经不起任何的变故。
宁王妃努力的稳住心神,才挣扎着站稳了身子,看着萧靖琛从里面一步一步的走出来,白婉儿水蓝色的衣裙上沾满了鲜血。
宁王妃发不出任何声音,生平头一回这般恐慌,她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做没有把握的事,她不该将所有的筹码都砸在白婉儿身上。
她是将军夫人,昭阳殿一心想要巴结的人,她不该拿她去赌。
“萧将军……”宁王妃声音抖的厉害,不敢去看萧靖琛铁青的脸,只能将目光放在他怀里的白婉儿身上,迫切的想从她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肯定,宁王妃紧绷着神经,心脏咚咚的似乎跳出了她的胸口,就在紧张的快要窒息之时,便清晰地瞧见了白婉儿嘴角的一抹笑。
似是解脱,又似是悲喜交加,宁王妃全身被抽光了力气,这回是真真切切的晕了过去,以宁王妃的个性,倘若事情对她不利,她死都不敢死,更别说晕。
彻底的放了心,才会将身子也放空。
安王妃就在宁王妃身后不远处,宁王妃看到了萧靖琛,她自然也看到了,看到了白婉儿满身的血迹时,有些疑惑。
还没有等她回过神,前面宁王妃的侍女就是一阵惊慌,宁王妃晕倒了。
安王妃的心跳到了嗓门眼上,紧张地紧捏住了拳头,一团混乱之中又看到了一身狼狈的宁王被萧靖琛的人带了出来,安王妃连眼皮子都在跳动。
成了!
她就知道以宁王的色心,必定是忍不住的!宁王朝思暮想,日夜惦记的将军夫人前来投怀送抱,即便是计谋又如何?他忍不住的。
在荷花池的那一次,她就看出来了端倪,而后宁王又四处去找美人,暗中打探的都是以白婉儿的样貌为标准,前前后后寻了多少个美人进宫?
怕是没有一个满意的,今日他宁王也不亏,能了了他的一桩心愿,就算是死也是值当的。
安王府虽然落魄,可也轮不到一个商户之女,次次欺压到头上,对萧靖琛安王府也是忍够了,本来敬他是镇国将军,救国英雄,给了他面子,她微丫头那一点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