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灵动的眼睛此时充满了无措，缓了半分钟，眼神依旧处于游离状态，目光涣散。
其实车停下的时候她就醒了，不过她不愿意睁眼，因为不太想面对他, 想着多闭一会也是好的。
顾若本以为到了之后学长会叫醒她, 结果就感觉到有人凑近她，一个轻柔的手指刮过了她的脸颊, 下一秒，一个凉凉的东西就覆上了她的唇。虽然只是片刻，可是她感受到了对方喷洒出来的呼吸, 分明有电流穿过。
完了，这下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学长了，顾若苦恼的挠头。
不过，她摸着自己唇，刚刚的吻和梦里的似乎很不一样，温柔又缠绵，让她有点心动。
*
谢长宁接完刘阳的电话上车，打算叫醒她，“顾若，下车了。”
顾若被他一晃，揉了揉眼睛，眼神迷离看着周围，“哦，好。”
谢长宁看着她这副兔子般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睡个觉怎么脸红成这样。”
这么一说，顾若的脸更红了，她手里攥着他的外套，不敢看他，“可能是、可能是车太热了吧。”
两人下车，顾若对着车窗整理下自己的仪容，跟在谢长宁身后有点小紧张。
走了一段路，顾若跟着出了电梯，才发现这是个低调的工作室。除了门口挂着个“欢迎光临ZERO”的小牌子，其余的真的让顾若无法想象简单，甚至连大大的招牌都没有，起码她还没进去前是这样的。
顾若跟进去，入眼就是一个前台处，欧式风格的台子上面放置了一束芳香扑鼻的玫瑰花，一个波浪卷的小姐姐撑着下巴悄悄打了个哈欠，看见有人进来了连忙直起身子。
“老板早。”小姐姐眨着眼叫谢长宁，眼睛却看向他身后的顾若。
谢长宁侧了身子挡住她好奇的眼光，“都准备好了吗？”
小姐姐摸摸鼻子，点点头道，“刘阳已经在里面等你们了。”
“嗯，你先倒杯温水过来。”谢长宁往里走，把顾若带到一间休息室，里面有两三个人。
“老板早。”接着三人面面相觑，看着顾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顾若很善解人意露齿一笑，“我姓顾，单字若，叫我顾若就好了。”
众人看着老板面无表情，十分自觉的叫了声“顾小姐。”
还算识趣，谢长宁凉淡看着他们，“人带过来了，按照之前的方案拍一次。”然后他转头对顾若说，“你先跟去上妆。”
顾若懵懵懂懂点头，跟着一个丸子头小姐姐走了。
大波浪小姐姐端了杯咖啡给谢长宁，他开着电脑指尖敲敲打打，总是低头看右下角的时间，看上去不是很专心。
三十分钟后。
丸子头小姐姐出来喝杯水，谢长宁微靠着椅背，手里端着杯咖啡，语气轻描淡写，“李璨你今天效率不是很高。”
丸子头小姐姐一脸问号，眼神从淡定喝茶的某人移到桌上乱七八糟的文案之后立刻反应过来，蹬着高跟鞋飞进了化妆间，“马上好。”
折折腾腾又是十分钟。
顾若极其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角，结果被丸子头小姐姐牵住了手，李璨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低声在她耳边说，“别乱动，这么美当然给我们老板看看。”
顾若：“……不要了吧。”
李璨从上到下扫视顾若一番，十分满意，亢奋地推搡着她往外走，她等着看往常怼她的老板惊掉下巴的样子，想想就来劲。
谢长宁看着眼前的人，一个眨眼就压住了眼底的潋滟光华，忍不住转头去勾桌上的矿泉水，拿在手里喝了好几口，转头对李璨道，“你先带人过去，我马上过来。”
也许是谢长宁的反应太过平静，顾若原本期待的眼神微微低下。
李璨带顾若进了一个屋子，推开门，李璨一直嘟嘟囔囔，“可惜了你这么好看的美人，真是不懂欣赏。你别在意，我们老板可能是性冷淡，对谁都这样。”
顾若眨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披肩的短发做了内扣，稀疏的刘海变得更加翘挺，李璨给她画了个淡淡的日系妆，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对着镜子侧转一下，身上原本的红色长裙换成了遮到大腿根的米色斜肩网状针织，针织里面穿了个印花吊带，宽大的针织下面套了个同色的短裤，一双笔直的腿暴露无遗。
顾若手摸上了唇，脸上泛起红晕，可是想到他刚刚波澜不惊的眼神，性冷淡吗？也许是吧。
李璨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顾若有些无聊，坐在吊椅上，打量着屋子的布置，白粉色的蕾丝窗帘加上日系的榻榻米，角落立着个书架，上面排着些杂志书籍，柔软的地毯挠着脚心，享受着从窗外打进来的阳光，怀里抱着印花枕头，不断的摇晃着脚丫。
不一会儿谢长宁进来了，手里拿着相机，对着身后的刘阳和李璨低声说了几句，二人就很快的走了。
“学长。”顾若见他进来，从吊椅上起来，有点紧张的把衣服往下拉。
谢长宁扫过她的长腿，不自在的调试相机，“再扯也遮不了多少。”
被发现了好尴尬。
一个屋子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他，怎么都觉得不太自在。
“你放松，没什么紧张的。”谢长宁递了一瓶水过去，顾若摇摇头，她现在不想喝。
顾若心里打鼓，白皙圆润的脚趾在地毯上蹭来蹭去，“学长我没有经验的，我要怎么做？坐在吊椅上摆姿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