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恭帝眉头一皱,抬脚就往外走,小太监紧跟身后。
边走边问那小太监:“可知是何事?”
那太监头埋得更低:“具体不知,只听来人说是陈太傅之女被人下了药,在后院与魏国公世子....不清不楚....”
顺恭帝脚步一停,凌厉的眼神一扫,那小太监立马吓得跪倒在地。顺恭帝没管他,立刻又抬脚快步朝淑妃宫里去了。
后花园杜茵和楚竹萱正在赏花说下,就瞧见一干小丫鬟在悄悄议论,还有一些贵女也在议论,且都朝着后院去。
杜茵和楚竹萱对望了一眼,也向那边走去,楚竹萱机灵,拉住一小丫鬟问她出了何事。那小丫鬟似乎不敢说话,哼唧了半天,楚竹萱急了:“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呀!”
杜茵拉住她:“你别吓着人家。”
那小丫鬟抬头瞧见了杜茵,记起来她平时好像和陈璐关系好,弱弱的说了句:“陈姑娘被下了药,在后院和魏国公世子......”说了一半那小丫鬟似是不好意思,也没说下去,匆匆行了礼,小跑下去了。
杜茵和楚竹萱已经楞在了当场,两人望着彼此,脸色一时青一时白,杜茵反应过来后似有些站不稳。楚竹萱忙拉着她:“茵儿,此事与你无关,倒是她要害你!我必要去告诉淑妃娘娘!”
杜茵晃了晃身影,也回拉住她的手:“先别去!我这不是没有事,先去瞧瞧怎么回事?”
说这话时,手都在抖。她没有想到陈璐真的会走此下策,在宫宴上对自己下药,她不知她若真的喝下那杯茶,后面又会如何进行下去,不仅是她,怕是如何对付楚竹萱对方都有了安排。一时后怕极了,虽嘴上劝着楚竹萱,自己却是气的发抖,一半是气愤一半是害怕。
楚竹萱自己也是后怕,两人手心都是汗,站在一块彼此安慰,又彼此搀着走向后院。
顺恭帝到的时候,太医已经给陈璐服了舒缓之药,又施了针。陈璐已经慢慢转醒,醒来就瞧见面前太医和坐在一旁脸色难看的淑妃,还有跪在一旁,满脸恨意和恼怒的魏延。陈璐还未反应过来现下的状况,就听见门外顺恭帝的声音。
“到底出了什么事?!”
屋里人瞧见顺恭帝,都跪了下去,淑妃行礼上前,附在顺恭帝耳边瞧瞧言语了几句,顺恭帝的脸色顺时变得冷若寒冰。扫过去看到了魏延,盯了三秒,才缓缓开口:“宣魏国公。”
魏延在听到这句话时,已经顾不上所有,跪着爬过去,不住的磕头:“求皇上饶恕,臣知错!臣知错了!”
顺恭帝压根不愿正眼去瞧他,也不望向那边床上的女子。只转头对淑妃道:“这是你宫里的事,你自己处置吧,朕等魏国公一个交代便是。”
淑妃欠身:“臣妾明白。”
说完,顺恭帝就抬脚走了,杜茵她们到的时候正巧就遇见顺恭帝出门,两人都瞧见了皇上脸色甚是不好,远远的行礼不敢再上前。
淑妃命丫鬟上去给陈璐穿好衣裳,瞧见方才那一幕的陈璐已经傻了,半晌眼神都无光,也不说话。任凭摆布的穿好了衣裳,又裹上了披风。
淑妃开口:“魏世子还是先下去吧,想必魏国公正在进宫的路上。”
言下之意就是让魏延收拾一下,去皇上面前解释。说完又补了一句:“虽这涉及前朝之事,但本宫也要提醒世子一句,本宫女儿马上就要出嫁,这档口,世子却丝毫不给本宫面子,想必魏国公也要给本宫一个交代。”
魏延咬了咬牙,起身给淑妃行了礼,转身从侧门出去了。
魏延走后,淑妃又命身边的丫鬟都退了下去,只留了心腹在身旁。见人都下去了,才缓缓上前走到陈璐面前。
“陈姑娘,虽你今日受了委屈,但本宫还是想知道其中原委。”
陈璐呆呆的望着淑妃,似是终于有所反应,心中万般后悔和恨意,却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一句话也不愿说。
淑妃见问不出什么,又考虑到女儿家的身份,不敢太过逼问。只好叹了口气:“叫陈夫人进宫吧。”
说罢,留了两个小丫鬟在这里伺候,自己也关门出去了。
杜茵和楚竹萱在院门外瞧着,一些贵女和丫鬟也都在附近三三两两的议论。
杜茵眼尖,瞧见魏延似是从侧门出去,看着神情颓废,衣冠不整。又瞧见后脚淑妃面色不佳的出来,心里已然明白,看来传言都是真的。一时把楚竹萱的手捏的更紧。
淑妃出来后,周边的人也不敢议论了,都纷纷散了。楚竹萱拍了拍杜茵的手背:“我们也走吧。”
这宫宴定是办不成了,淑妃敷衍解释了两句,各家都纷纷回去了。回府路上,杜茵和楚竹萱在马车里,沉默着不说话,两人都是一肚子的心事,又不知如何开口。
后是杜茵开口道:“今日要不你先同我一起去我家,把这事告诉祖母吧。我心里乱的很,有你在也好一起解释。”
楚竹萱立马点点头:“嗯!”
两个小姑娘就这样沉默了一路。
到了将军府,杜茵和楚竹萱又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一起进了老太太屋中。
老太太瞧见她二人一同进来,笑道:“今日怎的这样早,还以为宫宴要到下午时分了。”
杜茵未接话,只是跪下,楚竹萱见状也跟着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