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窗台的边沿,一手轻轻地打开窗子。这是洛沙凋离开前特意留的缝隙。然后她双手用力,一个翻身进了房间,落地时没发出半点声音。
沈霸天紧随其后也爬进了屋里,然后轻轻地关上了窗户。
门外。
项丽觉得已经被发现,索性不在遮掩,决定看看里面的人在不在房间。
可还没等她敲响房门,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洛沙凋挠了挠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的不耐烦道,“你们在门口说什么呢?我睡得正香呢,就被你们吵醒了。”
项丽陪笑道歉,眼睛却扫视起洛沙凋,见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还有被睡觉时压出来的痕迹,明显是刚起来的样子。
项丽毫不意外,她觉得刘东谨慎过度,有点草木皆兵了,她就说这三个人没问题。
可是眼睛不由自主的又往屋里瞄了瞄,今晚月色很亮,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子打在床上上。
沈霸天身体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修长的手指正在一颗一颗地系着衬衫的扣子。
项丽眼尖的看见他凌乱的衬衣下,露出的一点结实的腹肌。项丽咽了咽口水,心脏砰砰跳的厉害。
洛沙凋看着她一副花痴的表情,往旁边迈一步,用身体挡住她饥|渴的目光。挑了挑眉,淡淡地说道:“此人有主,谢绝参观!”
沈霸天系着衣扣的手一顿,神色有些复杂。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像个坐在床上的小媳妇,被他的‘男人’宣告了所有权!沈霸天一时有些茫然,难道这是他的错觉吗?
不知道沈霸天心中的纠结,洛沙凋看向项丽问道:“有什么事吗?”
项丽收回目光,又把小偷那个借口拿出来。然后又假模假式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离开了。
沈霸天看她回了房间,对周强低声说道:“早上咱们就走,这个村子不能再查了。”
既然整个村子都有问题,沈霸天也没有傻到以身犯险,他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报警。
关上房门,洛沙凋有些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倒在床上,准备好好的睡上一觉。
沈霸天却一把抓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来,不让她睡觉。
“你干什么?”洛沙凋困得眼睛都快要闭上了,不明白他捣什么乱。
沈霸天一脸严肃地说:“去洗手。”
洛沙凋想起他双手抬过棺材,说:“你去你的,叫我干什么?”
沈霸天皱眉,“你那手拿过树枝了,很不卫生。”
“你毛病真多。”洛沙凋无奈的跟他下楼,在洗漱台里涮了涮,就准备回房睡觉。
沈霸天叫住了她:“你怎么没用洗手液?”
“大哥,你跟烦呐!”洛沙凋有些烦躁,她挤了一坨洗手液,搓了搓,冲完水转身要走。
沈霸天像是个怨灵一样又叫住了她,洛沙凋这回怒了,“你还有完没完了!我都用那么大一坨了,还想怎么样!”
沈霸天看她脸上有些怒气,迟疑道:“你手指缝隙还没洗。”
洛沙凋无语了,这人有病吧,也不再搭理他,转身就要走。
沈霸天皱眉,寻思了一会,将拽洛沙凋拉了回来。
“唉,你干什么呀?放开我,我要睡觉了!”洛沙凋都要被这个男人搞疯了!
沈霸天淡淡地说:“你睡吧,我给你洗。”
什么?
洛沙凋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然后就看到沈霸天打开水龙头,抓着她的手在下面冲洗。
洛沙凋手指白皙修长,指甲是淡淡的粉色。被这男人在手心里揉搓。
洛沙凋的厚脸皮,罕见的有点红了。
不是恋爱的心悸,让她羞红了脸。
而是沈霸天觉得洗手液,洗完还不够干净。这家里也没有消毒液。于是他竟然把洗澡用的搓泥宝也涂到她手上了。
洛沙凋看着她细嫩的手背,被沈霸天一搓,一堆一堆,长条不明物,从她皮肤上脱离出来。那感觉,就像是她手背上满是滋泥一样!
这太他踏马尴尬了!
洛沙凋崩溃地喊道,“你行了吧!用不用这么认真啊?”
沈霸天没搭理她,还在尽职尽责的,按照他理想的状态,清理这双手。
洛沙凋的叫喊声,将屋子里的人全叫醒了。
“你俩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嘛呢?”张翠花披着一件外套,疑惑地问道。
站在她后面的项丽,跟周强也满脸疑惑。
洛沙凋也不能向她解释,说沈霸天因为她拿个树枝翻东西,就嫌弃她脏,要把她手洗脱皮了。
洛沙凋心想,沈霸天这都是你惹来的麻烦。既然你那么龟毛,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洛沙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说道:“阿姨,你这话问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你说这大晚上的我为啥洗手。”
然后瞪了一眼沈霸天,嗔怪道:“还不是他!”
张翠花是过来人,当然懂她这话里的含义,脸色一沉。责怪道:“你们年轻人太不讲究了,怎么在别人家做这事儿,没把我褥子扔脏吧!”
沈霸天无端又背黑锅,气得想关她小黑屋,让她尝尝那些残酷的手段。
洛沙凋没察觉到沈霸天危险的念头,她还厚着脸皮道:“没有没有,你看我这不就洗手了吗?他嫌味儿大,非让我多洗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