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原野快订婚了,到时候请你们两个吃喜酒。”
贺莎刻意打听了贺柠的行程,就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未婚夫。
贺柠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管你和谁,联姻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同床异梦,各玩各的。”
贺莎不服气:“原野当然不同,情史清白,精神洁癖,那么多贵太太做梦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贺柠哂然一笑:“你还清纯绝世的国民女神呢,不也有过二十多个男朋友,你俩挺配,都表里不一,原野这种男人白□□冠楚楚一派正气,指不定到了晚上脱下西装,纸醉金迷,活在酒精和女人堆里。”
“哼,贺柠,你嫉妒的嘴脸真难看。”
撂下这句话,她就带着两个同来的小明星走了。
她炫耀够了,能让贺柠那么嫉妒她,这一趟不算白来。
贺莎一走,甄真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凑过来:“她真能嫁给原野啊?”
贺柠虽然不高兴,还是点有理智,没被贺莎气昏头:“这次恐怕是真的。”
“好可惜,我爸和我哥都很欣赏他,说他私生活很干净,想把我嫁过去,嗳,竟然眼瞎选了贺莎那种女人。”
贺柠奇道:“你家不是做医药的,跟矩力集团没交集啊?”
“吃过两次饭嘛,我哥说跟他谈合作,要做好被咬下一块肉的准备,哎呀,好讨厌,以后那对母女肯定更加目空一切,你怎么办呀?”
贺柠心情沉郁,却不想让她担心:“我又不靠她们吃饭,再说了,原野未必会帮她找我麻烦。”
这话不过是安慰甄真,她心里着实烦恼,已经可以想见贺莎今后小人得志的样子。
*
贺柠的爷爷从北河疗养基地回来,全家人都要一起吃个饭。
听她大堂哥贺远昭说原野也会过来正式拜访,两家商量婚事。
一听这个,贺柠就有点排斥,不太想去西郊别墅,又怕自己爷爷担心。
只能硬着头皮,拎着自己在大都会专场拍到的一个玫瑰紫三足水仙盆过去吃饭。
贺柠爷爷这一辈的收藏家都爱明清御窑的孤品。
可惜她财力不够,拼不过那些老收藏家。
到了西郊别墅,她大伯贺建诚正好从外面回来,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些温和宠溺的笑:“柠柠来了,提着什么?”
贺柠晃了晃手上的袋子:“在大都会专场给爷爷拍了个钧窑水仙盆。”
贺建诚顿时变了脸色:“你不是早就把礼物寄回西郊别墅了吗?”
“啊?”贺柠觉得莫名其妙,“我没有寄东西啊。”
贺建诚阴沉着脸,高大沉稳的身体有一丝微颤:“柠柠,你跟我来。”
他领着贺柠到二楼,贺家老爷子的书房,老爷子正戴着眼镜,捧着一个霁蓝釉的菊瓣式茶壶对着阳光看。
他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气质清冷高贵,翘着腿坐在一边,正是他在机场遇到的原野。
他们进去的时候,还听见这个年轻人恭维老爷子:“您眼光好,我们还要向您请教。”
贺建诚没想到老爷子这么迫不及待拆了礼盒,还拿出来跟原野分享,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要是有人刻意用贺柠的名字送礼,或者陷害他,被原野这个外人知道了,那还了得。
贺老爷子一看到贺柠,倒是笑得非常慈祥:“柠柠,你这菊瓣茶壶哪里淘来的?”
还问?
贺大伯都快给跪下了,贺柠还一脸莫名其妙:“爷爷,我不知道啊,这茶壶少说都要上千万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釉光那么润泽晶莹,好像一个新剥开的鲜荔枝,一眼就让人心动。
精品中的精品,价格肯定很高。
老爷子面色一凝,轻手轻脚把茶壶放回去。
来路不明的东西,再喜欢都不能碰。
只是不知道谁会大张旗鼓,投其所好,送来这些东西。
老爷子拿起另一份礼盒打开,里面是一个花口盏。
贺柠神色不定,她认出来了,那是矩力拍卖行夜场拍卖流出去的东西。
原野一直静默不语,看到这个花口盏,紧闭的薄唇露出一丝寒意,这花口盏卖给了一位书画藏家,怎么会被送到贺家。
本来其乐融融的家宴,顿时变得气氛凝重。
贺建诚是贺家的顶梁柱,老爷子提早退下来就是为了他。
等贺建安带着姜韵和贺莎进门的时候,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两个侄子回不来,今天的小辈只有贺柠和贺莎。
贺莎跟在他身边,自然不会惹事,那么也就只有贺柠。
他猛然沉下脸,低喝一声:“柠柠,你又做了什么事儿,惹你爷爷和大伯生气?”
贺柠被他这种理所当然的指责态度气得有点站不稳。
她唯一剩下的至亲什么都不问,一开口就吼她。
原野眼神一暗,敛着浓密的眉,沉静墨黑的眼瞳盯着贺建安:“贺叔叔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斥骂自己女儿,不太好吧?”
谁也没想到竟然是他率先开口,贺建诚和贺老爷子的话都被他堵在喉头。
被一个小辈反驳,让贺建安很没面子,烦躁地回了句:“我教训自己的女儿,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贺叔叔贵人多忘事,我们原贺两家联姻,我马上要和贺柠订婚,你无缘无故骂我未婚妻,我还不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