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我跟你交代过我的交友状况,你呢?”
他是指贺柠逼他吃榴莲那一回,而贺柠那时候只当是家族联姻,才没有那么掏心掏肺,那些委屈的事儿都要往外说。
贺柠心里有只小兔子在跳,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不是计较她偷查原家的事儿,反而计较席烨然这个过去式干什么。
“我就跟席烨然交往过两天。”
只要听到“交往过”,原野原本就破碎,艰难维持着的自制力一下就咔嚓一声裂开了。
比起席烨然这种心怀叵测的追求者,在她心里留过痕迹的男人更让他警惕。
“你为什么要跟他见面?”
他额头一阵阵隐痛,如果不在意哪个女人,这个毛病就不会犯。
只要上心了,被刺激了,从前脑海里刻意模糊的很多事都会涌上心头,越来越清晰。
那些执念像缠绕着的藤曼,从不肯放过他,又像阴暗森林里的苔藓,越累积越厚重,一旦爆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原野,你有病啊。”
“我就是有病。”
原野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持续不断的亲吻让贺柠的脸颊都热乎乎的,鼻息间的氧气都要断绝了。
她推了原野一下,转头:“你捏得我好痛。”
原野没停下,四处流连:“疼就对了。”
书橱的玻璃如一面镜子照见他心底压抑的那些疯狂,上面模模糊糊的影子都可以看出他们吻得有多激烈。
贺柠软着双腿,攀着他肩膀,气喘吁吁:“到,到床上去呀,不要在书房,好脏。”
她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嘤嘤咛咛地撒娇,听得原野眼睛猩红,袒露出来的侵略感像是要把贺柠生吞活剥了一样。
贺柠被生吞活剥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连动一下都浑身疼。
她动了动腿,嘶地倒抽一口凉气,一片刺疼,气得只能在心里骂狗男人。
又不是一夜·情,那么激动干什么,好像做完就没明天了一样。
真当世界末日了啊。
疼得她手指尖都在发抖。
又没办法缓解,只能嘶哑着嗓子暗暗嘀咕:“狗男人,不要脸,春·药精,伟·哥转世,跟野狼一样。”
原野端着一杯温水进来,稍稍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我听见你在骂我。”
贺柠自暴自弃,缩进凉被,心脏小鼓直敲着,埋在被子里,不肯理他。
狗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不是每天晨起一杯温水吗?”
大概是真餍足了,他扶着贺柠起来,要伺候她喝水。
贺柠疼得脸都要挤成一团了,就算被小意伺候,也减不了她身上半分疼痛。
他的手一碰到贺柠,吓得她连忙闪开。
由于动作太快,一阵牵扯痛,倒在床上,滚了滚,从凉被里露出乌溜溜的一双眼睛,跟防贼似的瞪着他:“你又想干什么?”
原野端着水哄她:“再喝一口,我抱你起床吃早饭。”
这就相当于再保证,没有后续了,绝对不会再占她便宜。
贺柠将信将疑,眼珠子转了转,直觉这是个问话的好时机,错过了就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
“你说,盛姣姣是谁?”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原野厌恶地蹙紧眉头:“没事儿提她干什么?”
“为什么不能提?”
他烦躁地捏捏鼻骨:“你怎么跟她有接触?”
“呵呵,人家在东京街头跟我挑衅呢,我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不是,贺柠有点回不过神,她以为是同父异母,怎么突然同母异父了,原家的事儿也太复杂了叭。
原野说完,脸色不太好,一点都不像刚被满足过,什么都好说的男人。
“你既然不喝了,我先端走。”
贺柠知道他又在逃避自己的问题,却不敢直接逼他。
“喂,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原野回身看了他一眼,卷着的衬衫袖子都一丝不苟,笑得毫无破绽:“什么?”
贺柠气得扯被子,心肝胆肺都疼起来了,暗暗咬牙,狗男人,早晚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哭着唱征服。
原野走了,她的一颗心也跟着他飞走了一样。
缠绵之后,竟然连句柔情蜜意的话都没听到。
贺柠气呼呼地蒙上被子,原野太气人了,她不甘心。
这人一边宠她,一边什么都不说。
她和原野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心灵相通?
*
贺柠休养了两天,到哪里都需要原野抱来抱去。
他好像还蛮享受这种贺柠必须完全依靠他的感觉。
贺柠躺在床上休息,原野把工作扔了两天,总裁办那边都快疯掉了。
他在衣帽间挑衣服,准备去公司,贺柠在看矩力拍卖行那边发过来的图录。
原野拎着一件烟灰色衬衫和黑色衬衫走进来,半挑着眼尾:“柠柠,你动过我衣服?”
贺柠心虚地放下手机,转头奶凶:“你在想peach,我为什么要进你的衣帽间?”
“这两件衬衫的位置放错了。”
“什么,”贺柠哑然失声,“你是变态了吗?衬衫位置都记得那么清楚。”
原野把衬衫扔到床上,单腿跪到贺柠身边,窗外的光射进他瞳孔里,看起来竟然有一种让人惧怕的狼性和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