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何思源根本没让他活动开,脸上连汗都没有。
何思源听说自己解放了,从台上翻下去,衣服都不换,顾不上疲倦,跑得跟兔子一样,从拳击体育馆冲了出去。
原陵本来想着何思源能消耗他哥一半的体力,自己再上会轻松一点,谁知道何思源死狗一条。
“原陵,今天还有四个小时才结束,一定要阻止我去找贺柠。”
原陵连忙给自己其他堂哥发消息,让他一个人支撑四个小时,要耗死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原陵趴的地方都是从身上滴落下来的汗水,汇聚成河,压制着他的原野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明显是原陵落了下风,被压制得完全无法动弹,趴在地上起不来。
原野黑发汗湿,微微垂首,英俊冷漠的脸,精神上是极度的亢奋。
和原陵打了那么久,他的身体也很累很累,到了极致,精神却亢奋得难以停下来,眼瞳涣散,整个人都像飘起来了一样,飘到了贺柠身边。
甚至出现了幻觉,隐隐约约看到贺柠一个人孤单地站在窗边看月亮,一个人光着腿无聊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贺柠,”他喃喃自语后,推开原陵,站起来要朝外走。
这才过了两个小时,原陵趴在地上没法阻止他,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原野走下拳击台的时候,差点摔下去,好不容易站稳,还是本能地往外走。
“哥,原野,回来,你今晚,要是跟人吵起来,你俩,就完了。”
原野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好在原陵的两个堂哥及时赶了过来。
两个人好不容易压制住原野,累得满身是汗,比训练还累,他俩一个踢了踢死狗一样的原陵:“没用的东西。”
另一个压着还在挣扎的原野:“怎么办?”
“绑起来吧,这是闹什么呢。”
原陵被扶了起来,靠着自己堂哥,大喘气:“他最近被贺柠的初恋给刺激到了,疯了一样。”
听到“贺柠”这两个字,原野挣扎得越来越厉害。
大堂哥皱着眉,英挺的面容泛起一丝愁:“他小时候那死样子简直是我的人生阴影,还要再来一次?”
他年纪稍微大一些,还记得原野当时整天不说话,光瞪着那双眼睛幽幽看着你的感觉,一个小孩子那么死寂阴冷,简直不寒而栗。
原陵年纪小,等他记事的时候,原野已经自己挺过来了。
二堂哥气喘吁吁:“快想办法,压不住了,他应该是身体累到极点,意识已经不清醒,尼玛,这么累还要往外跑,这是人吗?”
“他想去见贺柠。”
二堂哥低吼出声:“那就让他去啊,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你干嘛阻止他见自己老婆?”
原陵被吼得心烦,也跟着吼:“上次他发病吓得贺柠要跟他离婚,现在这样不成人形,贺柠明天就能带他到民政局。”
“那也不能这么绑着他,真疯了怎么办?”
大堂哥冷静地扔过来一个银色手铐:“铐住他。”
原陵面色怪异:“军·用手铐,哥,你是不是早猜到了?”
“别管,既然他说不能让他见贺柠就别让他去,省得他怪我们。”
他们是血脉相连,又一起长大,一个带着一个玩,感情和亲兄弟差不多,不忍见自己兄弟受这种苦。
二堂哥被原野无意识还带着极强攻击性的眼神给吓到了:“妈呀,不是说联姻没感情吗?这不疯魔不成活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原野。”
原野像是知道自己要被铐住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爆发力竟然推开了自己堂哥。
趁着三个人一脸懵的机会,竟然真的逃了出去。
原陵他们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人是不指望能找到,毕竟他们这种家庭,从小受训,基本的侦察与反侦察手段还是有的。
原陵手足无措:“怎么办呀?”
大堂哥横了他一眼:“赶快给弟妹打电话,让她躲一躲,不要被原野找到。”
*
为了保持皮肤的光洁和胶原蛋白,贺柠每天早早入睡。
自从和原野睡之后,每晚都要被折腾,夜夜都觉得累。
但这么多天,不被折腾,她反而觉得睡不着,空虚寂寞冷,还不如当初累得直喘气呢。
孤孤单单看了会儿月亮,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破黑夜。
贺柠吓得惊魂未定,心想原野在这就好了,她还有个温暖坚实的怀抱缩一下。
一看是原陵,她迁怒地接通电话:“原陵,大半夜呢,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
“你赶快逃,离开原山悦湖,去找你闺蜜或者回西山别墅。”
他一边喘气,一边用这么凶险的语气说话,贺柠被他逗得想笑:“怎么了,丧尸围城了?”
“比那个恐怖,我哥,原野来找你了。”
贺柠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在心里嘀咕,就等着他呢。
“来就来呗,你急什么。”
“不是,原野他知道你去看席烨然的事儿了。”
贺柠的嗓音听不出来到底什么情绪:“他找人跟踪我,神经病啊。”
“啊,不跟你说了,他本来就有病,你赶快走,别让他现在找到你。”
贺柠放下手机却没有离开原山悦湖,她就等着原野,看他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