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原野这种青年才俊,体态优雅的男人,大多数西装都是私人定制。
“哼,我也想去维萨尔街定制小裙子。”
和各大奢侈品品牌不同,维萨尔街品牌知名度根本不大,有些甚至完全没有知名度。
只靠口口相传和家族世袭来传播,但都是世界顶尖大师操刀。
贺柠的人脉在高定周管用,到了这种需要足够身份才有机会得到购买资格的地方就不管用了。
在伦敦读书的原野自然有足够身份的引荐人,这里的西装并不比外面贵多少,但它有一个隐形的门槛,导致有市无价。
“好,我明天再跑一趟,把你的照片给他们,让他们给你定制裙子。”
“嗳,”贺柠手指卷着头发玩,“我就是说说。”
“柠柠想要什么都可以。”
既然他答应了,肯定言出必行,贺柠索性不矫情:“要把我的三围尺码发给你吗?”
话脱口而出之后,原野肆意放纵地盯着她的唇,深深地看着她眼睛,嗓子突然变得有点哑:“我每晚都在丈量,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清楚呢?”
贺柠耳朵不争气地红透了,躲开他略带戏谑的眼睛:“谁知道呢,毕竟男人那时候脑子都不清醒,被人用冰锄杀了都回不过神。”
“每天被锄的不是你吗?”
眼见这对话走势越来越不对劲儿,自己又要被调戏,贺柠赶紧转移话题:“邵其雨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怪怪的,说京城不太平,让我小心点。”
听到邵其雨三个字,原野的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为了掩饰,还咳嗽两声,故作大方:“既然他这样说,你平时小心点,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你眼里危险的地方是指?”
“会所,酒吧,迪吧,以及娱乐公司附近。”
这是杜绝她和席烨然见面的一切机会吧。
“好,我谁都不见,明天就去拍卖行看你的臭弟弟。”
这么知趣的柠柠需要表扬一下,原野在挂断之前,在电话里飞吻了她一下,闹得贺柠脸更红了。
两个人肌肤交缠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非常频繁,但她不管什么时候,都非常害羞,耻于明面上提这种事。
这也是原野非常喜欢的地方。
*
矩力双子楼的裙楼。
项嘉竟然亲自上门来拜访请教贺柠:“上次不是说好帮我估一批瓷器的价格。”
他不主动提,贺柠心里也记着泰兴号沉船瓷器的事儿。
只是怕他起疑,所以一直没有主动要求看货。
今天他既然上门了,贺柠怎么可能白白错过这个机会。
项嘉打开鎏金木盒,里面是一对青花童子像,一个手捧礼盒,一个肩扛荷花,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竟然是和合二仙,取礼盒的“盒”和荷花的“荷”,意蕴“家庭和合,婚姻美满”。
贺柠一眼就爱上了眼前的这对青花童子像,尽管她喜欢白瓷,但这对童子的寓意实在让人心动。
“这只是其中的一对,我那里还有十多万件青花瓷。”
仔细辨认过款识,造型,纹饰和胎釉,贺柠基本可以确定是清年间的青花瓷。
和上次在东方艺术博物馆看见的应该是一批。
海水腐蚀程度也相差不多。
尽管心里有了底,她打量了一下项嘉的神色,好像对这对童子像不是很上心。
“项先生这批货哪里来的?”
项嘉的俊美雌雄莫辨,集中了男性的帅气和漂亮,身上的肌腱没有原野坚实,也没有原野那层薄薄皮肉包裹着的冷衫木般清冽的荷尔蒙。
他个性虽然张狂,长相却没有攻击性,很容易获得女性的好感。
要不是在贺建安那里认识他,贺柠最初对他也不会那么排斥。
“我们大佬留下的,他早年初中毕业就下南洋捞金,后来被抓进去了,委托我卖掉这批瓷器帮他减减刑。”
他满口谎话竟然说得那么认真,谁都知道一个没有任何根底的博彩业中介,除了使用烧杀抢掠的非法手段,否则根本不可能得到这样一批瓷器。
“是吗?瓷器品质还行,你要是信得过我们,运到矩力拍卖行,我们替你转卖。”
鉴于自己面对的是一只年轻狐狸,贺柠没有一上来就暴露自己的企图,轻描淡写地说上两句。
到时候能不能卖出去,卖给谁,还不是矩力拍卖行说了算。
“行,我信得过你的专业水平。”
贺柠终于主动伸手:“合作愉快。”
项嘉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的手,一触即离,笑得很优雅:“合作愉快,贺小姐觉得这对童子怎么样?”
“和合二仙,寓意自然很好。”
“是呀,我得到这对和合二仙很久了,家庭却一点都不合,也没有美满的婚姻。”
这副要诉衷肠的表情让贺柠很不适,她没兴趣听项嘉的老大怎么进去,把自己千金托付给他,然后他又怎么让这位千金消失无踪。
“不过是讨个彩头而已,项先生不必计较。”
“你说,如果我家里有人忤逆,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应该怎么办?”
这问题实在太奇怪了,而且问的对象也很奇怪,贺柠没搭话。
他就自言自语:“我会先杀了他,什么家庭和谐,这世上就没有和谐的家庭,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都能斗得你死我活,相信贺小姐应该深有感触。”